“女人果然都小心眼,得不到的就毀掉。”
婁敬這突如其來的狂悖之詞把戚觸龍嚇了一跳,立馬制止道:“婁兄不可亂語,有些話放在心裡就好,免得徒惹禍端。”
“哼!”婁敬滿眼不屑:“我婁敬豈是貪生怕死之徒,這點手段就想逼我就範,門都沒有,遷都之事勢在必行,除非我婁敬看錯了皇上。”
眼瞧著婁敬越說越沒邊,戚觸龍趕緊打斷:“婁兄眼下住在客棧已然不安全,不如隨我去官驛暫住如何?”
婁敬聽得一愣,轉而似有些不好意思道:“數番麻煩戚兄,實在是過意不去,又怎好再行打擾?”
“你我兄弟之間還計較這些作什麼?”戚觸龍爽朗一笑:“遷都一說,茲事體大,皇上怕是還要召集眾臣商議,婁兄在官驛住著,觸龍亦好及時告知訊息。”
“既然戚兄如此大義,那婁敬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婁敬說著拱手施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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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月宮,當佩蘭將婁敬被自己派去的人嚇得倉皇而逃的事情告訴戚夫人時,戚夫人看一眼佩蘭:
“點到為止即可,動靜太大容易過猶不及,那婁敬亦不傻。”
“夫人說得是,奴婢已經說過派出去的人了。”佩蘭接著又道:
“不過也是巧了,那婁敬逃跑途中正好碰見戚將軍在集上挑馬,戚將軍便順理成章地救下了婁敬,湊巧給了咱們的人一個臺階。”
戚夫人微微點頭,看來這個婁敬與哥哥的緣分倒不小,這人情算是欠下了。
“經過這一嚇,婁敬此刻怕是恨上了皇后娘娘。”佩蘭想到這裡不覺失笑:“夫人可真是厲害,居然能想出這個法子來。”
戚夫人沒有說話,身在沼澤,怎麼可能一塵不染。
這時,佩蘭目光一轉,卻瞧見若華正悶悶不樂地在一旁幫忙收拾著行禮,戚夫人回蘄縣只帶了佩蘭,而將自己留在了宮裡。
一想到這裡,若華便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好像被人遺忘了的感覺。
佩蘭自然知曉若華在想什麼,於是笑著上前打趣道:
“咱倆總要留一個在宮裡,你心思靈敏,記得留意各宮的動靜,等我回來時,給你帶禮物如何?”
“什麼禮物?”若華沒精打采地問道。
“自然是宮裡沒有的東西。”佩蘭笑看向若華:“保管你喜歡。”
若華見佩蘭說得認真,心情亦緩解許多,於是扯一抹笑道:“難為你有心,還想著我。”
“瞧你這話說得。”佩蘭說著看向戚夫人:“不光有我,夫人那邊也少不了你的好處。”
這話恰好傳進戚夫人耳朵裡,戚夫人不覺一笑:“這回佩蘭,下回是你,宮裡的事兒多,有你在,本宮放心。”
聽得戚夫人如此說,若華心裡的疙瘩終於被解開,方才因不能出宮而帶來的不快亦一掃而空,於是認真道:“夫人放心,若華定會照看好如意殿下。”
戚夫人笑著點頭。
幾人正閒聊著,突然宮人來報:
“夫人,夏大人求見!”
戚夫人平靜的目光幽深了幾分:“讓他在前殿候著。”
“喏!”
“他怎麼來了?”佩蘭略顯不快道:“皇后看重他,他不是應該往永寧宮去才是嗎?”
戚夫人不語,幾十年的清宮生活,不管是前朝紛爭還是後宮心計,對人性的把控,自己向來不會出錯。
見戚夫人不說話,也沒有動身的意思,佩蘭忍不住好奇道:“夫人不是說去見夏大人嗎?”
“不急。”戚夫人端起一旁的茶盞:“再等等。”
“喏!”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戚夫人才起身前往前殿,佩蘭陪同在側。
“讓夏大人久等了。”戚夫人笑著入殿。
再見戚夫人,夏河明顯沒了以往的從容,面上的尷尬無處隱藏,於是俯身行禮道:
“夏河拜見戚夫人。”
“夏大人無需多禮,請坐。”戚夫人微微一笑,示意佩蘭上茶。
夏河略顯窘迫地入座,戚夫人卻是笑意盈盈:“今日可真巧了,方才皇上才來過,還與本宮聊到了夏大人,皇上前腳剛走,夏大人後腳便來了。”
夏河聽得一愣:“皇上提到了微臣?”
“夏大人先前搜查將軍府衝撞了樊將軍,想是其告到了皇上那裡,皇上過來恰好與本宮聊到了此事。”戚夫人說著掃一眼夏河,這莫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