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月宮,戚夫人得知劉澤已死的訊息,不覺眸光微動,這個陳平果真心思縝密,出手乾脆,在廷尉府動了手居然還能全身而退。
“奴婢聽說皇上在大殿發了好大的火,夏大人與周大人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佩蘭小聲道:
“不過說來也奇怪,此事牽扯到了呂嬃,按理說皇后總要有所行動才是,怎得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想要什麼動靜?”戚夫人忍不住笑看向佩蘭:“沒做的事只會越描越黑,眼下劉澤出事,皇上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皇后,這個時候,皇后若是站出來,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佩蘭一想也是:“反正人也沒了,就算是真的,光憑一封書信也不好定罪。”
“將軍府那邊怎麼說?”戚夫人看向佩蘭:“可有搜出什麼?”
“沒有。”佩蘭搖頭:“不過昨天在搜府的時候,夏大人帶去的人衝撞了樊將軍新納的妾室,惹得樊將軍大怒,對著夏大人劈頭蓋臉便是一通罵,夏大人手下的人看不過去,差點與樊噲動手,虧得夏大人極力阻止方免除了一場爭鬥。”
“夏河前去原本也就走個過場。”戚夫人淡淡道:“只可惜樊噲愚蠢。”
“夫人意思是夏大人已經站隊皇后了?”
“那就要看皇后的態度了。”戚夫人說著看向佩蘭:“你方才說的那個妾室,可是你先前安排的那個?”
“正是。”佩蘭笑道:“她是姑姑從地方上救下的官奴,人很機靈,為報答姑姑的救命之恩,願意委身於樊將軍,此番插曲,怕也是其刻意為之。”
“那她在將軍府可有收穫?”
“目前還沒有,府中並未發現呂嬃收受的那些錢財。”
“讓她留意府中可有密室或暗格之類的地方。”
“喏!”佩蘭應下,接著忍不住問道:“書信中提及的私宅一事可是真的?如果是,那這些錢可會是用來置地買宅了?”
“信中的私宅自然是假的,但信外有沒有就不知道了。”戚夫人說著看向佩蘭:“讓你的人說話做事謹慎些,別叫人察覺出什麼來。”
“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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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宮,呂雉召見夏河,問及昨日將軍府的搜查情況。
“回皇后,並未發現有私藏錢財的地方。”夏河如實道。
呂雉聞言微微點頭,似是不經意道:“聽說你的人衝撞了樊將軍?”
夏河聞言一愣,於是解釋道:“士兵搜查將軍府時無意中冒犯了樊將軍的妾室,惹得樊將軍對微臣動怒,士兵為了維護微臣顏面,方才衝撞了樊將軍。”
呂雉看一眼夏河:“此番搜查,原本就是皇上一時之氣,夏大人走個過場便是,不用太過較真。況且樊將軍乃開國功臣,夏大人的人惹惱了樊將軍,對夏大人沒什麼好處,夏大人也該讓手下長個記性才是。”
夏河心中微滯,卻沒有多言,只是應了一聲:“喏。”
出了宮,夏河越想越鬱悶,感覺跟吃了只蒼蠅似得,明明是樊噲無禮在先,皇后卻一心偏袒,實在讓人難以釋懷。
“喲,夏衛尉,恭喜高升啊!”
陳平突如其來的一聲招呼讓夏河不覺一愣,見是陳平,於是強扯出一抹笑意:“陳大人說笑了。”
陳平自回宮後還是頭一回有機會跟夏河說話,見其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於是上前招呼道:“怎麼?當了衛尉還不高興?”
夏河聞言更是添堵,只得嘆口氣道:“事兒多,難做。”
“可是因為樊噲的事?”
夏河神色微滯,轉而苦笑道:“陳大人也知道了?”
“哈哈哈,宮外皆流傳夏大人被樊將軍出言不遜,搜查將軍府無功而返之事,十有八九有誇大成分,夏大人不必介意,聽聽就好。”
“別提了。”夏河搖頭道:“他是大將軍,我一個衛尉怎敢與他計較。”
“夏大人此言差矣。”陳平揚眉:“夏大人搜查將軍府是皇上的任命,夏大人怎可妄自菲薄?”
夏河忍不住一聲嘆息,眼下的自己感覺就是裡外不是人,樊將軍倒是其次,主要皇后那邊不認可,皇上那邊還沒交代,太難做了。
陳平見狀也不追問,於是呵呵一笑:“陳平想去酒舍喝兩杯,夏大人可要一道。”
夏河聞言有些猶豫,這個點離崗有些不妥。但一想到自己的糟心事,於是心一橫:“走!”
到了酒舍,陳平直接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