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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有這手串?”阮靈有些恍惚,一股寒意從背後升起,不是巧合,那手串她不會認錯。
雷拓恩也有些驚訝,他很好地掩住眼中情緒,“是一直帶著的物件,姑娘難道認識?”
“取下來我看看。”
“有些不妥,家族信物,亦是供奉神靈的信物,不可摘於他人。”
“你不是失憶了嗎?”阮靈就算現在心亂如麻,也不忘揪他漏洞。
“...咳,這個倒是有些印象。”
阮靈嗤笑一聲。
“不如這樣,我將手串遞於姑娘眼下仔細觀看,姑娘將地圖予我一看。”
“好啊。”
阮靈應的利落,轉身去拿了畫布,在雷拓恩的目光中卷在手心,“我先看。”
雷拓恩嘴角一抽,無奈點頭。
他隔著石臺,將手遞至阮靈眼下。
西維娜也好奇地撐著身子,不明白阮靈這是鬧哪出。
暗紅色的木珠,厚重暗沉的油潤感,彷彿是從古蹟文明中出土,每顆木珠上都刻著一個相同的字。
“這上面刻的字是,恩賜的恩?”阮靈垂著眼皮,盯著手串問。
雷拓恩此時是真有些懷疑,她確實認識他手上這串祭珠了,上面的“恩”字是用家族的古符號寫就,常人怎會認得?
他驚疑不定地望向阮靈,眼中透出探究,“是,你怎會識得?在哪裡見過?”她難道與他來歷一樣?但他對她毫無印象,莫非...氏族中另有安排?
他眸中冷光滑過。
明明屋外是豔陽高照,眼前的石臺卻一陣一陣冒著涼意。阮靈怔怔不語,院長手上的也是“恩”,與這串一模一樣,雷拓恩,可是院長名字中並沒有“恩”。
阮靈抬眼盯住雷拓恩,問:“你到底從哪裡來?”
“等等,手串也給你看過了,你還未給我地圖,公平起見,也是我看過地圖之後再聊吧?”雷拓恩差點被這姑娘帶偏。
壓在手下的布卷粗糲,阮靈握了握,與雷拓恩對視兩秒後,冷不丁刷的將布卷撐開在石臺上,顯得很是大方。
雷拓恩壓著眉,眯眼垂頭去看。
屋中光線不算太好,沒有滿牆的油燈,沒有設計精巧的透光結構,只能藉著木屋頂上落下的自然光線,還未待他看個究竟,阮靈就嗖地收走了手中的布卷。
她做的坦然利落。
雷拓恩:“......”
西維娜:“......”
阮靈:“好了,看過了吧。”
“可以說說你的來歷了。”
雷拓恩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子,長的白淨嬌柔,言行舉止卻...異常隨性,他咬咬牙,一個字一個字從嘴縫蹦出:“不,記,得。”
二人四目相對,中間似有一根繃緊的弦。
“看來我們都對對方有很多疑問,只是姑娘這樣吝嗇相待,實在會辜負我的坦誠。”雷拓恩鬆了鬆神色,說。
阮靈想了想,不禁看了眼一旁的西維娜,基於手串,她是很想與雷拓恩敞開聊聊...
“我...”
可是不巧,尼格回來了。
他這幾日不知在忙什麼,每日回來的時間倒是沒有打獵時規律了,他進來看到眼前此景,不知為何,阮靈覺得他有些不快,那雙形狀銳利的眸幽暗幾許,氣息凌厲,像是被侵犯了領地的蟄伏的狼。
阮靈飛快掃了眼雷拓恩,站起身,朝西維娜說:“尼格回了,我不用你陪了,你們回去吧。”
西維娜自然也看出來尼格看雷拓恩的眼神不善,配合的應著,扯了下雷拓恩,二人繞開尼格往外走,雷拓恩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阮靈正背對著,彎腰將布卷放入箱盒中。
他視線停留,卻感覺一道冷厲目光削來,他對上一雙寒眸,一陣顫慄襲來,如被野獸凝視。
“尼格,那塊醜伯給的藥膏呢?怎麼不見了?”
壓迫消失,肩背寬闊,體型高的男人轉身走過去,將女人完全籠罩在自己的身形之下,“你放在浴桶邊了。快用完了,下次讓醜伯...”
雷拓恩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