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掛件。
月華灼灼,清輝泠泠,灑落在河面宛如無數細碎的銀鱗在水面跳躍,隨著水波的輕撫,如銀河傾瀉而下。河岸的叢林像一塊巨大的神秘的幕布,倒映在水中,淹沒在發光的波瀾裡。
阮靈被這景象美到失語,忍不住回頭看向尼格,臉上是欣喜的笑容,而在尼格眼中,她才是誤入叢林的精靈。
“我想下水,然後換衣,你能去遠處背過身等我嗎?”阮靈將衣物放在岸邊的大石上。
尼格不解,他想和她一起游水。但,阮靈不許,她態度變強硬,把他推到一棵樹下方止,勒令他不能偷看。
不能看,但小伴侶似乎不知他的聽覺能捕獲最輕微的振動。
衣物落地,柔軟的足底踩在堅硬的石地上,她的腳尖在試探,勾起潺潺水聲,聽到她輕微的吸氣,“好涼...”她的體溫不能替她抵禦寒冷。
尼格原本抱臂斜靠在樹上,忍不住轉頭看她,眼前的畫面令他眼神震顫,一陣麻意從耳後直通全身,他甚至控制不住身體的顯形,渾身的汗毛像毫刺一般豎起幾乎將衣物撐離了皮肉,尖碗形的長耳若影若現,雙目如鋼錐一般,他感覺頭頂迸出一縷像木柴瞬間被火燎燃的"嚓"的一聲,那是他靈魂被擊出的聲音。
她面朝明月,身披如綢月光,肌膚閃爍著溫潤的光澤,彷彿夜色中的幽蓮化形,零星星蟲圍繞,與漫至她腿間的層層漣漪一起跳躍,閃動。她似乎不敢入太深,宛若銀絲編織的水面漫至她腰間,敲擊著腰間嵌入的兩個小窩,她掬水澆在肩頭,水珠從纖薄的脊背滑落重新匯入河面。
那些驚心動魄的曲線毫無阻礙的撞進尼格眼中,他的手心發燙,急迫地想貼在某處冰涼處,或一個猛子扎進那河中,但他偏過頭,狠狠壓下那股衝動,靜靜等待。
阮靈其實凍的瑟瑟發抖,水是流動的活水,即使是夜晚在月光照亮下能看出這水清澈見底,她咬牙就洗了個大的,水溫倒是還行,留有烈日餘溫,只是露在河面上的肌膚被風吹過就是一陣顫慄。
她快速清洗了下就上岸了,哆哆嗦嗦怎麼也穿不明白那衣服,囫圇套上就去找尼格。看到尼格的時候她都以為尼格偷偷下了水,因為他胸前額上都是汗珠,半敞的外袍也被浸溼成深色。
“你怎麼流這麼多汗。”阮靈莫名。
“洗好了?”尼格問。他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二話不說快跑幾步猛扎進水裡,濺起好大的水花。
阮靈追至河邊,見他進去後就沉下河面遲遲不冒頭,有些著急,“尼格?”
河面仍然毫無動靜,水平如鏡。
突然,尼格破水而出,水花四濺,他甩著頭上發上的水珠,阮靈亦被波及,叫著拿手擋著後退,她被氣笑:“別甩了!我才洗的澡,你是落水狗嗎?狗才像你這樣甩。”
尼格慢慢走上岸,胸前劇烈起伏,身上嘩啦啦滴著水,阮靈抬頭時他已經貼她極近,她鼻尖處一掌不到就是他沁著水珠的胸膛,她只覺一陣火熱的溼氣撲來,像是正午烈陽下滾燙的大石上被炙烤到沸騰的水,轉瞬間就蒸發殆盡。
她感覺此刻的尼格危險又魅惑,原始的野性的氣息噴薄而出侵略她的感官,忽然,一滴水滴落在她雙唇間。
她受驚般對上尼格的視線,化身被美杜莎凝視過的石雕一動不敢動,她看到尼格的視線緩緩下移,唇上那滴水在被體溫慢慢融化,她的心跳驟然如急促的鼓點。
尼格緩緩俯下身,阮靈腦海中倏然浮現了那張戀人牌,赤條條的一對男女在天使的召喚下走到一起,背後是希望之樹和毒蛇盤踞的禁果之樹。她猛地心慌,後退了一步。
“回去。”尼格俯身單臂抱起了她,她才驚覺尼格身上的衣物竟然已經快乾了,他才出水不久......
景色飛速後退,她側身靠在尼格肩上,胳膊環著他的脖頸,尼格抱著她奔跑在林中,她看不清尼格的神色,只能感受到他渾身繃緊的和鐵疙瘩似的肌肉,顛的她一陣陣發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