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少見的白嫩,身量在部落中算格外瘦小,可她方才摸她筋骨,應是個成年女子。
尼格擰眉,“不知,淵婆,她還病著。”
淵婆起身,木杖上懸掛的動物骨頭或是牙齒“叮叮”敲擊,她行至帳外,眾人立馬圍上,“淵婆,是尼格吧?他帶回了誰?”“從哪來的?何人見過?”“沒見過沒見過,是不是水妖,白的很!...”
木杖敲地,淵婆道:“都散了,等人好了族長自有判斷。”
阮靈燒的迷迷糊糊,渾身被巨石碾過的疼,她跌撞奔跑在林中,身後的九頭巨蟒上生著人面,她不敢看也看不清。
“救救我。”
九張人嘴突然一齊出聲,黑影重重,阮靈捂著耳朵跑到河邊,巨蟒邊喊著扎進水裡,河水漸漸平靜,正中央卻緩緩冒出一個披頭散髮的人頭,“救我,我好痛...”
阮靈驚叫著坐起,渾身發顫冒著虛汗。
“你剛剛睡覺在說話。”突然一道年幼的聲音。
阮靈才發現床邊趴著一個黑不溜秋的男孩,最白的就是那雙綠豆般的眼睛了。
她揉著灌了鉛了頭,一雙眼打量四周,圓頂的木頭棚屋,形狀很像原世的蒙古包,但四處透光,身下的床不過是墊了幾塊長板上面鋪著稻草,一應物事古老破舊,她還在利莫里亞大陸。
門外打簾進來一人,是尼格,阮靈驟然回想起他化身成狼的駭人畫面,渾身一軟撐扶在床上,尼格端著一碗湯藥快步過來。
“尼格,她剛剛睡覺在說話,她好奇怪啊!”男孩又說。
尼格盯著阮靈,想讓她靠著自己,頭也不回地呵斥:“出去。”男孩嘴一癟,跑了出去。
“喝了,才會好。”
這湯藥奇臭無比,還混著一股子腥味,她躲了下不願喝,尼格很堅決,她不動便一直舉在她面前,她拗不過最後一口悶了。
“別怕我,你沒接受前,我不會再在你面前化形。”尼格放下碗,看著她。
阮靈捂著嘴壓下一陣噁心,囁嚅道:“你們部落的人都是...”
“不是,只有獸人族還能化形,已不剩下幾人,但在尼澤部落仍舊是個秘密,其他智人和你一樣。”
“哦...”
之後幾日阮靈都在這間屋子養傷,尼格說這是他在部落的居所,淵婆來過幾次。
期間她幾次出去走走都發現這裡的族人看她的目光都格外怪異,卻無人上前與她說話。
她對尼格的恐懼漸漸消失,夜間等族人都歇息她還會叫尼格帶她出去透氣,她才發現部落一些生活工具很是巧妙,尼格會一一演示給她看,他說這是族人的智慧。
她的吃食上也好了不少,尼格很用心的在學習智人處理食物的方式。
直到阮靈徹底好全,這日清晨,透過木頭縫照進屋內的光線開始刺眼,阮靈被帶到了一個巨型“蒙古包”。
她看到裡面擠滿了族人,身著各式麻布與動物皮的衣服,頭上用皮繩編織固定頭髮。
她走進時,原本議論紛紛的眾人瞬間靜了下來朝她看去,人群中間空出一塊方地,尼格和她停在這,面前是端坐的族長和他的妻子,二人的衣物明顯整潔許多,身上頭上掛著繁雜的配飾。
“今日,是想問問尼格帶回的女子,是何來歷。你不像是我們尼澤部落的族人,不知是怎麼到這裡來的?”族長面善,對著阮靈問到。
阮靈看了眼尼格,又看了看四周齊刷刷盯著她的一雙雙眼睛,她敢說,他們敢信嗎?
“隨著河流漂到了這裡,之前的事...我不記得了。”阮靈擰眉狀似難受地撫了撫額頭。
族人七嘴八舌的聲音漸起,族長也被她這番回答噎住。
“她會做夢!她是巫女!”突然一道尖銳的女聲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