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糖葫蘆逗弄他的父親。
是和他一起學習練武結果兩人都沒有堅持下去,被母親揍了一頓的父子。
是十五六歲時的調皮,被人打了一棍子,結果他爹查清楚兇手後,給他報仇的父子。
是非常護犢子的父親!
是可以因為他的一句喜歡名花,就給他搜尋天下名花的父親,家裡每年都會開一場賞花宴。
簡應行眼眶通紅,淚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如果沒有記憶,他可能什麼都不在乎,頂撞,或者他到時候可以直接和陳生利用武功飛走。
他不在乎這些世俗。
可是他偏偏恢復了記憶,他恢復了這二十多年的記憶,記憶中的父親是一個特別沉穩而又護犢子的靠山,記憶中的母親,是看著他們兩父子之間的玩鬧,會一邊溫柔的給他擦拭額頭的汗水。
一邊給他遞水的溫柔女子。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是真的。
簡應行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斷斷續續的說出口,“對不起……爹爹,孩兒……孩兒……不是故意的,孩兒……孩兒不孝。”
林蕭山定定的看著簡應行,然後站起了身,拍了拍簡應行的肩膀,故作瀟灑道,“男兒流血不流淚,孩子,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林蕭山走了,他也沒有再提讓簡應行反省的事情。
簡應行呆呆的跪坐在地,什麼話都沒說。
“湛兒,孃的湛兒……”陳嬰醒從遠處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她看著眼眶通紅的簡應行,咒罵道,“你父親那個老貨,又欺負你了,還是不允許你去雲遊?”
“你放心,娘是絕對支援你和族長去雲遊的,你直接去,什麼問題,娘擔著,娘就不信了,那老貨還能奈何得了我。”
說著,陳嬰醒擼起袖子,拉著簡應行,“走,娘帶你去看看老貨到底在幹什麼,敢欺負兒子,不讓他去雲遊?我看那老貨是活的不耐煩了!”
簡應行沉默了一會,拉住陳嬰醒的袖子。
然後抱住了陳嬰醒,哽咽出聲,“娘!別去……”
陳嬰醒有些愣神,她聽著兒子的哭聲,安撫似的拍了拍簡應行的背,“湛兒,別哭,別哭,娘去給你爹吹幾天枕頭風,這件事情就過去了,你絕對可以帶著族長去雲遊的。”
簡應行搖了搖頭,“沒有……娘,我……我不打算去了,我要陪著你們。”
陳嬰醒脫口而出道,“那族長怎麼辦?”
簡應行沉默了一會,“我去和他商量。”
陳嬰醒眼裡的擔憂更加盛了,她拔下頭頂的白玉簪子,放在了簡應行的手上,“這個東西拿著,裡面有靈力,可以抵擋住族長的攻擊,如果遇見危險……你就跑,知道嗎?”
簡應行點了點頭,將簪子收入囊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簡應行才從陳嬰醒懷裡出來,他擦了擦溼潤的眼睛,“娘,我走了。”
“小心!”陳嬰醒忍不住擔心的喊道。
簡應行點了點頭,朝著遠處走遠了。
他走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臉上是一個巴掌印,有些青腫了。
簡應行的臉上沒有半分開心,只有滿面的愁容。
他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怎麼開口和陳生說,他明明已經答應了陳生要和他一起去尋找製作傀儡的材料。
可是他似乎要食言了。
能放棄父母嗎?答案是不能,父親頭上的白髮,母親對他的寵愛,小時候的記憶,全部一幕幕的在他腦海裡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