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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豈有明珠投暗室錯將賊當親人

是跑呀跑的,漫無目的的狂奔。

荊棘勾破了他的衣裳,刺傷了他的手腳,他也絲毫不覺疼痛。

跑呀跑的,不知不覺已是跑上高山之巔,揚華這才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正在哭得傷心,忽聽得有人說道:“華兒,你哭得出來就好!”

聲音十分熟悉。

楊華一驚,陡地跳起。

那個人站在他的面前,可不正是他的父親揚牧是誰?

原來楊牧給楊華趕走之後,越想越是疑心。

為什麼這個不知來歷的少年竟肯捨命的保護自己?為什麼他又不容許全大福偷襲繆長風,還要把全大福踢開,又把自己趕走?

楊牧本來有點小聰明,把這許多不可理解的事情聯絡起來,仔細一想,終於給他在悶葫蘆裡鑽出了個大悟來:“這小子的來歷我知道了,他已一定是楊華,不過他一定還未知道自己的來歷,否則早就讓繆長風把我殺掉。”

識破了楊華的來歷,原來這個武功奇高的少年,竟是有自己的兒子,最少是名義上兒子,楊牧不由得大喜如狂。

不過他卻還是要在“兒子”

的面前,掩飾自己的內心。

他要假戲真做,不能讓楊華識破他的圖謀。

有這樣一個武功高明的兒子,要是他肯和自己父子相認的話,那不是因禍得福了嗎?

是以,此際楊牧站在“兒子”

的面前,不能不裝作像一個慈祥的父親,這個“慈祥的父親”

見著了失蹤多年的“兒子”

必須是又歡喜,又悲傷了。

楊華這麼一哭,悲痛化為淚水發洩出來,人也比較清醒了。

從沒得到父愛的他,聽得楊牧用這樣關懷的口吻勸慰自己,不覺閥口一熱。

這剎那間,楊華不由得心亂如麻,是應該父子相認呢還是不相認呢?

楊牧繼續說道:“你母親死得那樣慘,也怪不得你傷心。

但死者已矣,你還有活著的父親呢!”

哪知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出來,可就不能不引起楊華的怒火了。

楊華心裡想道“虧你還有臉和我提起媽的慘死!

她是因何而死的?她是戰死在敵人的手裡的,你卻苟且偷生,甘心事敵,做了清廷的鷹犬!”

楊牧見他默不作聲,也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但從“好”

處著想,總以為自己用了父子之情,縱然他是鐵石心腸,也可以令他軟化,於是又再說道:“我知道你是華兒,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是你的父親嗎?”

楊華忍無可忍,嘶啞著聲音喝道:“你胡說什麼?我的父親早已死了,你敢來冒充我的父親!

你給我滾、滾!”

楊牧貽笑道:“華兒,你弄錯了。

我真的是你父親,我並沒死,那次裝死,乃因無可奈何,你要不知道”

楊華陡地站起,斥道:“我沒有錯,錯的是你!”

楊牧不待他把話說完,忙即說道:“是,是,錯的是我,但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會行差踏錯的原因嗎?”

楊華喝道:“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想知道你說的任何事情。

你若還要冒認我的父親,可休怪我不客氣了!”

說到“不客氣’“三字,猛地一掌劈下,把一塊石頭劈開兩半,石屑紛飛。

他是在發洩自己心中的怒氣,但看在楊牧眼裡,可不由得不膽戰心驚了!

楊牧著了慌,無可奈何,只好一步一步從楊華身邊退開,喃喃自語:“好、好,我走,我走!

有一天你總會明白的。”

他希望楊華問他明白什麼?但楊華卻沒有問。

雖然著慌,可又捨不得就此放棄他的圖謀。

楊牧退了十幾步,退到楊華不能立即打著他的地方,又再站定,心中暗暗盤算,要怎樣才能說得動楊華。

其實楊華並非不想知道,他心裡還有許多疑團,這些疑團,只有楊牧才能給他解釋。

雖然他也未必會說實話。

不過,他卻怎能認賊作父?要他認賊作父才能明白真相的話,他寧可永遠也不知道了。

楊牧盤算已走,咳嗽一聲,說道:“我說一個故事你聽,你儘可以不必把我當作父親,這個故事,你也可以當作是一個和你毫不相干的人的故事。

不過,這個故事卻是真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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