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這生死決鬥之中,洞玄子給段仇世以綿掌擊石成粉的功夫,在他胸膛重重地擊了一掌,本來插在他的胸口那半截斷劍,也給掌力拍得全插進去,直沒至柄。
洞玄子倒在血泊之中顯然已是一命嗚呼。
但他臨死之前那凌厲的一擊,拂塵也打著了段仇世,段仇世的面上佈滿一條條的傷痕,額骨亦已破碎。
楊華大驚之下,也不知哪裡來的氣力,飛快的跑回師父的身邊!
叫道:“師父,你怎麼啦?”
他知道師父必定是隨身攜有金創藥的,當下抱住師父,便來搜他的金創藥。
段仇世輕輕將他推開,慘笑道:“華兒,我不行啦,你快去幫忙你的三師父吧。”
丹丘生和陽繼孟的拼鬥,此時也正好到了生死的關頭!
他以一掌抵著陽繼孟的雙掌,左手提起劍來,緩緩的向陽繼孟的咽喉刺去。
陽繼孟對著明晃晃的劍尖,竟似視而不見,上半身紋絲不動。
但說也奇怪。
那一劍提在丹丘生手中就好像提著千斤重物似的,向前移動半分,也要用極大的氣力。
原來他們此時已是拼鬥內力,力強則勝,力弱則敗,那是絲毫也不能取巧的。
丹丘生雖然只用一隻右手抵擋對方雙掌,但這隻右手,已是集中了他全身的氣力。
陽繼盂第九重的修羅陰煞功何等厲害,他用於右掌的內力稍減一分,只怕未能殺掉陽繼孟,就要先斃在陽繼孟的掌下。
雙方功力恰好是八兩半斤,任何一方,只要有人幫忙,哪怕是一個小孩子,也能夠取了對方性命。
楊華呆了一呆,不知是去先幫三師父的好,還是先給二師父治傷的好。
二師父傷得這樣重,只怕流血不止,那就有死無生。
段仇世嘶聲叫道:“你還不去。”
楊華一咬牙根,搖搖晃晃地移動腳步。
想要跑快一些,不料欲速則不達,忽地一跤摔倒。
楊華忍痛躍起,又再前行。
只見丹丘生的劍尖已是堪堪指到了陽繼孟的咽喉,陽繼盂頭頸一側,劍鋒在他頸核下面劃過,登時血流如注。
楊華心頭大喜,只道丹丘生就可殺了這個魔頭,哪知丹丘生和陽繼盂同時大叫一聲,竟然一齊跌倒!
楊華這一驚之下,跟著也跌倒了。
他早已心力交疲,這一跌登時不省人事。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楊華迷迷糊糊中只覺身子發熱,漸漸醒了過來。
眼睛張開,只見兩個師父都在他的身邊。
一個用掌按著他的胸膛,一個用掌抵著他的背心。
原來他們正在使用殘存的真氣,輸入楊華體內,替他醫治內傷。
楊華叫道:“師父,你、你們”
丹丘生道:“別說話。”
楊華眼光一瞥,只見歐陽業和洞玄子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稍遠處陽繼孟靠著一棵大樹,雙目緊閉,臉上血色全無,也不知是死是活?
過了一會,丹丘生方始微笑說道:“好了,華兒這條小命總算撿回來了。”
笑聲中身體軟綿綿的向下彎,段仇世的情形和他完全一樣,雙手一鬆,突然兩個人都倒在地上。
楊華大驚說道:“師父,你怎麼啦?”
一手拉丹丘生,一手拉段仇世,卻是拉不起來。
丹丘生道:“你放心,陽繼孟所受的傷決不在我之下,我若是活不成,這魔頭也是決計不能活在世上!”
楊華聽他說“你放心”
只道師父的傷並沒他想象那般嚴重,聽完之後,方始知道原來還在自己估計之上。
楊華顫叫道:“不,不,師父,你、你們不、不能死!”
丹丘生笑道:“人誰無死?只要死而無憾,那就是值得了。
如今沒有多少時候了,你附耳過來,我有話吩咐你。”
說到後面,已是氣若游絲。
楊華慌得六神無主,只好把耳朵湊到丹丘生口邊,只聽他說道:“我身上有我畢生心血寫成的本派武學精義,我本想託你的二帥父帶給本派掌門的,現在只能傳給你了。
但掌門師叔是不會認你作本派弟子的,你也不必交給他們,就自己另開一派吧。
還有”
楊華正在凝神靜聽他“還有”
什麼,忽覺段仇世使勁拉他,丹丘生道:“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