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吃了一驚,說道:“師父,你怎麼啦?”
丹丘生淡淡說道:“也沒什麼,只不過酒是暫時不能喝了。”
神色雖然不見慌張,眼睛卻是全神貫注地望著劍峰入口之處。
楊華尚未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段仇世則已聽出有人正在走進石林,而且不止一個。
想道:“能令得丹丘生如此緊張的人,世上寥寥無幾,莫非就是他那大對頭來了?”
心念未已,果然便聽得一個冷峭的聲音說道:“丹丘生,你想不到我這樣快便會回到此處來吧!”
丹丘生道:“我早知道你要來的,遲來早來都是一樣。
你請來的是何方朋友,為何還不現身?”
只見一個鷹鼻獅嘴,額門狹窄,五短身材的怪模怪祥的人走了進來,打了一個哈哈,說道:“何須急急,且讓我交待幾句說話也還不遲。”
楊華低聲說道:“二師父,這人就是那姓陽的大魔頭了。”
段仇世仔細打量,只見此人雖然其貌不揚,但雙眸炯炯,一看就知是練有深厚的內功。
段仇世緊握楊華的手,悄悄地吩咐他說道:“華兒不用害怕,不管他們來了多少人,動手的時候,你跟著我就是。”
楊華大聲說道:“我當然不怕,他是三師父的手下敗將!”
那姓陽的魔頭對段、楊二人好像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只是朝著丹丘生陰惻惻地噓了一噓,說道:“丹丘生,你在這裡倒是住得好舒服呀!”
丹丘生沉聲喝道:“陽繼孟,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段仇世這才知道這個魔頭的名字,心想:“他名叫繼孟,想必就是要繼承他的師祖孟神通的意思了。”
陽繼孟笑道:“丹丘生,你又不是糊塗蛋,還用得著我表白來意嗎?我說你搶了我這洞府,亭福也享得夠了!”
丹丘生道:“哦,原來你重新練好了修羅陰煞功,如今是要來搶這座石林了?”
他對陽繼孟的恢復武功,雖然並不害怕,但卻也是始料之所不及。
他本來以為陽繼孟最少還要三年方能恢復的,想不到他現在非但內傷業已痊癒,而且從他精華內蘊的眼神和中氣充沛的聲音看來,武功似乎還勝從前。
陽繼孟緩緩說道:“你的眼力倒是不錯,可惜我的來意你只料到一半。”
丹丘生冷笑道:“我當然知道你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你意欲如何?劃出道兒來吧!”
陽繼盂冷冷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你搶了我的地方當然應該歸還給我,理所當然的事情何須再說。
但你還不僅僅是搶了我的地方呢!”
丹丘生道:“不錯,我還打傷了你,你要算帳,我就和你算吧!
在這石林附近計程車人,你傷了多少?”
陽繼盂說道:“那是另外事情,我只和你算帳!”
丹丘生說道:“那也行呀,你要怎樣?”
針鋒相對,眼看就要動手。
陽繼孟忽地打了一個哈哈,並不動手,又再說道:“看在你曾經是過崆峒派弟子的份上,我對你倒不妨破例開恩。
只要你給我瞌三個響頭,叫一聲爺爺,我就”
話猶未了,丹丘生已是一聲冷笑,陡地喝道:“放你的屁,你給我滾出去!”
陽繼孟好像有恃無恐,笑說道:“丹丘生,你今日還想恃強欺我,那只是做你的春秋大夢了!”
丹丘生喝道:“你不想走?”
陽繼孟道:“我要你給我滾!”
丹丘生道:“好,那我就和你再決雌雄,我倒要看看你重新練成的修羅陰煞功有多厲害!”
陽繼孟冷笑遺:“丹丘生,你別以為你請來了高手助拳,便可以如此氣焰凌人。
我告訴你,我也請來了兩位你所意想不到的朋友,你要不要見一見他們?”
丹丘生道:“我只和你算帳,你用不著把我的朋友牽扯進去。
至於你這方面,我早知道你有狐群狗黨和你一同來了。”
說至此處,突然朝著劍峰入口處一指,提高聲音喝道:“你們既然來了,為何鬼鬼祟祟的不敢出來?”
在他所指之處,亂石堆中,果然立即走出兩個人來。
走在前面的是個白鬚道士,走在後面的卻是個中年軍官,那道士氣得面色鐵青,指著丹丘生罵道:“丹丘生,你好膽大,竟敢目無尊長,辱罵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