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也是玩家吧,好巧……”
刀疤從遠處走來打招呼,看到她們身前一模一樣的自己,臉色煞白,雙腿戰慄起來,猛地就想跑。
他們背對著假冒他們的鬼怪,所以鬼怪並沒有注意他們。白凌君扯莫渝秋衣袖,示意她可以告訴鬼怪自己的聯絡方式,之後從後面追上刀疤,一腳把他踹倒在草地,順帶把三臉懵的高中生也按倒了。
莫渝秋給了“刀疤”一串電話號,把它打發離開,直到看不到它們的背影,白凌君才把地上的四個人拉起來。
刀疤臉色依舊煞白,聲音顫抖:“那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在暗示下一個死的就是我們了?”
白凌君解釋:“它們是衝我們來的,它偽裝你的樣子,向我們要聯絡方式。”
說完她問莫渝秋:“給它了嗎?給了誰的。”
莫渝秋坦言:“給了,我的。”
白凌君眉頭微微蹙起,有些著急:“你怎麼……我不是告訴你給我的嗎,它能把陰氣附在手機上,晚上順著氣息過來殺你。”
莫渝秋看她著急,心裡泛起些暖意來,眼裡透著無辜,說:“反正我們住在一起,給誰的都一樣嘛。”
刀疤聽到事情和自己沒關係,也放鬆下來,他聽著白凌君語氣裡的責怪,兩個人搶著被鬼追的樣子,疑惑起兩人的關係:“那個……方便問一下兩位是什麼關係嗎?”
莫渝秋難得語氣溫和,噙著笑說:“她是我代練。”
“我去。”刀疤不禁爆一聲粗語,眼睛裡透露出難言的激動,隨後喃喃:“請得起代練的可都是高階玩家,我莫不是碰見大神了。”
一時間莫渝秋和白凌君的神色都不是很好看。
恰好刀疤細細打量莫渝秋的臉,越看她越眼熟,看了半天終於認了出來,不識趣地喊道:“您不會是莫榮的那位小莫總,莫渝秋吧,我也在代練行業待過一段時間,後來太危險就撒手不幹了。久仰大名,您可是代練行業最受歡迎的金主,人美心善,給的還多……”
莫渝秋聽著他誇讚的話,心裡懸著的石頭一點一點的塌了。
她沒敢看白凌君的表情,忍住一刀刺向刀疤脖子的想法,強撐著一絲彬彬有禮的笑,開口盡是冷意:“謝謝你在我的代練面前說這些,把我為數不多的小秘密全部宣揚出來。”
粗神經刀疤沒有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不對,他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說:“有二位在,這個本肯定能找到出口,要是需要幫忙,二位儘管開口,那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交差了,保重。”
“哦對了,我們要留個聯絡方式嗎?”刀疤拿出手機來。
莫渝秋冷眼看他:“你還敢留聯絡方式?”
刀疤“嘶”的一聲,突然想起了白凌君說的,山上的鬼怪會附身在電話上,身體一抖。
“唉,不了不了,二位保重,我們村子裡見。”說完就帶高中生們朝下山的方向走去。
莫渝秋鬱悶的想死,她第二次利用那些進了套的可憐兔子,轉移話題道:“三隻應該也……差不多了,我們去看看,然後下山。”
白凌君聽著她慌亂的語氣,不知道在想什麼。她們走到索套邊,把鐵絲收起來,新捕的四隻兔子裝進袋子,走向約定的路口等待李叔一起下山。
出乎意料她們的是,李叔竟然活著出來了。
他佝僂脊背,肩上扛著裝有兔子的麻袋,一瘸一拐的穿過迷霧向她們走來,看到她們時,李叔焦急地揮舞起手臂,肩上的麻袋散落,倒出些沒了腦袋的兔子屍體,血跡粘在麻袋口上,看上去格外瘮人。
他站在不遠處,一直不過來,滿是鬍渣的嘴巴一開一合,像是在說什麼,但白凌君和莫渝秋對視一眼,兩人都,什麼也沒聽見。
山上什麼聲音都沒有,但莫名讓人覺得很吵,細細聽去,似有蟬鳴聲,誦經聲,小動物在草叢裡跑過的窸窸窣窣聲和遠處深山裡的咆哮聲,合在一起,令人格外煩躁。
但回過神來,這些聲音又突然消失不見。
白凌君數著時間,等了李叔兩分鐘,看著他走一步摔一跤,在他摔第二次的時候,拉起莫渝秋就跑。
下山比上山要快,莫渝秋感覺不太真切,耳畔略過的風、餘光裡飛速閃過的樹影、身後緊若有若無的咆哮,都像做夢一般,是假的,只有手心那裡傳來的,屬於白凌君的絲絲溫度,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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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白凌君有先見,現在她們有十三隻兔子,李叔不在也能交差。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