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君從揹包裡拿出匕首,默默攥緊在手裡。
粘膩的腳步聲在走廊盡頭停下,似乎是聽到了她們的聲音,它停了一會兒,又朝著這邊走過來。
住宿區的鐵門虛掩著,沒有風吹,卻慢慢的,在吱呀吱呀的響聲裡,越開越大。
白凌君把莫渝秋擋在身後,眼睛直勾勾盯著前方的陰影處。
“莫總,和白……小姐?”
身後突然響起輕柔的女聲,白凌君皺皺眉,但並沒有回頭,擔心這是鬼怪的詭計,直到莫渝秋小聲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柳承言。”
白凌君眉心愈加緊蹙,眼眸凝重地望向前方,思考下一步動作。
她背部靠著走廊牆壁,以保身前身後的景象情況全在自己的視線裡,莫渝秋站在她的左側,離柳承言那邊近一些。
見柳承言越走越近,白凌君禮貌地淺笑著看了她一眼:“你好。”
“現在是午餐時間,兩位不去吃午餐嗎?孩子們都在餐廳,兩位要是想看望孩子們,可以在下午三點之後來娛樂區。”
柳承言臉上一如往常掛著一笑眯眯的表情,但是看上去很僵硬,白凌君往後看了看,發現她的脖子後面也沒有長瘤
白凌君解釋:“不好意思,地方大,我們不小心迷路了。”
柳承言抬起頭,這次白凌君看清楚了,這個女人滿眼的疲憊,黑眼圈很重,一看就經過精心打理的頭髮此時也凌亂地散開。她抱歉地朝兩個人笑了笑,然後面不改色地說:“前些天有兩個孩子貪玩,跑到那邊廢棄的水井邊打鬧,結果其中一個孩子不小心掉下去了,另一個看到了井下孩子扭曲的屍體,被嚇得精神失常,住進醫院。”
“之後福利院常常發生些奇怪的事情,所以孩子們才會被分成小組嚴格管制,希望兩位也別亂跑,小心遇到不正常的東西。”
說完她目光柔柔地看向白凌君,笑意更深,也更柔和:“小白,好久不見,長這麼大了。”
白凌君避開她的目光,扭過頭,用少見的冷淡語氣回了一句:“好久不見,那我們就先走了。”
她們轉身離開,粘膩的腳步聲隨她們的步伐同步,啪嗒,啪嗒,到二樓走廊前,停住了。
一離開主樓,白凌君如釋重負,身上的低氣壓被釋放出來,包裹在室外的暖陽下,她這才發覺二樓冰冷的異常。
“你……”
“你……”
莫渝秋跟在她身後,兩個人同時開口了。
白凌君好奇地看向她,自覺閉嘴,等著老闆開口。
莫渝秋咬咬牙,在她殷切的眼神下,脫口而出問了個聽上去沒什麼腦子的問題。
“你不是被推到井裡那個吧。”
問完她就發覺這個問題太傻了,白凌君要是死人怎麼還能使用道具。她的臉頰比思緒先了一步,泛起尷尬的緋紅。
白凌君卻沒察覺到她的尷尬,她左右看看,第一時間就想著找什麼東西來證明自己,割傷自己驗血嗎?可鬼怪大多也是會流血的……
莫渝秋看著她沒質疑自己,反而認真思考起來的表情,鬆了口氣。她把她四處看的腦袋扳正,讓她看著自己:“算了,你要說什麼?”
白凌君的額頭感受到她手的溫度,卻是恍然大悟,她拿自己的手覆蓋在莫渝秋的手上,莫渝秋感覺到,那是一種比人體溫稍高一點的溫度,覆在她剛從二樓出來的冰冷手背上,給她傳遞了絲絲暖意。
“感受到了嗎?是【燃】道具,功效還在,死人用不了道具,也沒有這個體溫。”
莫渝秋略微驚異於她的認真,點點頭以示肯定,白凌君見她沒了疑慮,也放鬆下來,她放鬆的時候唇角微勾,看上去像是在淺淺的笑,明亮的眼眸與莫渝秋對視一瞬,馬上移開檢視周邊環境是否安全,動作幅度非常小,要不是莫渝秋離的近,幾乎察覺不到。
該怎麼形容呢,莫渝秋很少用笨拙和機敏兩個詞形容同一個人。
白凌君,最會扮豬吃虎。
莫渝秋狠狠地,在心裡那本用於拿捏人的筆記本,屬於白凌君的那一頁上,記下這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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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她們正在後花園旁的小亭。
工人們在吃午飯,工程下午三點繼續進行。
小亭這裡沒有人,玩家都在主樓和員工宿舍探索,他們普遍認為這樣的露天場景不會有線索。
兩個人悠閒地坐下,白凌君告訴她:“我們見到的可能不是已經死去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