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醒的淪陷在被喜歡的人牽引出的各種情緒裡,像是坐上一艘洶湧波濤中艱難前進,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靠岸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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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姨還沒有起來做早餐,井鬼孤獨一隻鬼坐在井邊,拿一小塊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
白凌君在不知不覺中用道具收服了這隻副本boss,還沒來得及使用。
她們走到井邊,在距井鬼一步之遙處看清楚了它在畫什麼。
它執樹枝彷彿執毛筆,枝頭推動沙子,形成遠處重疊的山,近處低垂的柳,中間湖泊裡,還有精緻勾勒出的漁舟,漁人立在船頭划槳,披著蓑衣的女人坐在船艙。
“你學過水墨畫?”莫渝秋冷不丁問它。
井鬼並不迴避,坦然回答:“是啊,不過時間隔得太久,很多畫法我都忘記了。”聲音裡帶著自豪與隱隱遺憾。
莫渝秋撐著下巴,耐心看它畫完。井鬼卻在落下最後一筆後,憤怒地把沙地上的畫全部劃散,精緻的沙畫亂作一團,只剩倖免遇難的漁人依舊立在船頭,在無水的湖裡泛舟。
“你想投胎嗎?”
井鬼搖頭,一動不動,只是望著那幅凌亂的沙畫。
她似乎在兩人離開的時候為自己淨過顏,被水泡過的浮腫消失,嘴角和眼角溢位的血也不見了,一張猶見過往,乾淨精緻的容顏正垂眸,欣賞那副正在被風完全吹散的畫。
亦如欣賞曾經意氣風發的自己。
最終,莫渝秋還是開口,語氣嚴肅,卻並不兇:“我再問你一次,留在這裡折磨這些毫無意識的亡靈,還是跟我去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