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瀟一聽也慌了神,臉色凝重,但仍舊不解:“為什麼這麼說?”
莫渝秋不忍白凌君這樣緊張,輕撫她的背與女人告別,走出院子後才替她解釋:“我們生活的那家院子裡,就有一隻井鬼。”
“井本來就陰氣重,滋生鬼怪在所難免,你們看到的不一定就是投井的女人。”
“你看剛剛那家人,他們院子裡有井嗎?”
肖瀟仔細回憶:“好像……沒有。”
莫渝秋淺笑,叫他自己領悟,步伐越來越快,三個人走到村莊中心的時候,白凌君才算是理順了全部劇情:“所以,在出了這件事後,村長就叫全村人封住自家院子裡的井,並開始勸大家遷村。”
“回溯道具的使用擾亂了副本的形成,原本應該分成兩個部分的村莊,被迫合成了一個。所有被廢棄的房子裡都是試圖遷走的人家,但因道具干擾,沒能遷出去,全部死在路上。”
“另外時間也發生了紊亂,越靠近徐姨家,就越靠近五十年前。”
“他們家,就是一切禍患的根源。”
莫渝秋點點頭:“所以,今天是李貴生,也就是李叔兒子的婚禮,他會迎娶他買來的女人,不過她已經變成了井鬼。”
肖瀟俊朗的眉峰處蹙起深川:“那……這算是……”
“陰婚,紅白雙煞,鬼胎,三‘喜’臨門。”莫渝秋平淡的聲音,就像在說明天吃什麼一樣平常。
這聲音也感染了白凌君,叫她不再那麼緊張:“既然是陰婚,應該會在晚上舉辦,我們還是不知道圈養的物件是誰,也不知道徐姨和回溯使用者有沒有聯絡,所以婚禮結束之前不能離開徐姨家。現在就剩我們三個,他要是心急,獻祭的方式會很快暴露。”
莫渝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還活著。他的女朋友替他擋了一災。”
白凌君:“活人替活人擋災?用了道具嗎。”
莫渝秋搖搖頭:“不是,來的路上你如果多留意一下,會看到一個很眼熟的紙紮人。”
天明之際,氣氛卻驟然冷卻下來。
第一縷晨光透過山丘照亮了地上橫七豎八的紙紮人,其中有一個是被扒下了皮,血肉之外裹滿白紙的真人。
肖瀟告別兩人,選擇繼續找一間廢棄房屋躲著,回徐姨家的路上,白凌君沉沉道:“那個男人還做過代練,結果連自己女朋友也不放過,你們老闆僱人確實不容易。”
莫渝秋:“以前沒見過嗎?”
“以前沒注意過,我很少與人同行。”
說到這裡,莫渝秋想到剛剛被自己延後優先順序的事情,問道:“對了,你剛剛……是不是有點不開心。”
“我?”白凌君笑著坦然道:“我哪有那麼多事可以不開心,老闆這麼關心我啊。”
她的唇尾在晨光下微微翹起,顯得飽滿而晶瑩,太陽給她身周渡了一層金光,她眉眼彎彎,像剛認識時那樣輕鬆的朝自己微笑。
可莫渝秋卻又沉悶起來。
她大學還沒畢業就在父親授意下進入公司管理層工作,見過最多的就是這樣的假笑。
前幾日似曾與對方貼近的心,此刻像是陡然被推回原點,莫渝秋覺得哪怕紙紮人現在跳起來和她打一架,都比白凌君這樣朝她笑一下強。
白凌君始終不會知道身邊人的心猿意馬,她用餘光看著莫渝秋略帶不悅的表情,還好奇為什麼對方的反應不符合她預期。
“嗯。”莫渝秋鼻腔裡發出氣音,悶悶的回覆了她的話。
因為昨晚被敲過門的原因,以往熱鬧的清早,今天出奇安靜,大部分人都縮在家裡,連門口的紙紮人都沒來得及收回去焚燒。
路邊的花被日光折射出斑駁的繽紛色彩,越往徐姨家走,建築就越顯得破舊,好像系統在知道她們猜出線索後,就自動卸下了偽裝,暴露出自己最原本的樣貌。
“如果今天徐姨還叫我們上山,我們就可以做記號準備晚上離開了。出口不可能在村莊深處,只可能在山上。”
白凌君貌似完全沒在意老闆的悶悶不樂,依舊冷靜的分析著。
莫渝秋側頭看她,兩人離得很近。她手上還拿著莫渝秋的小西服,整整齊齊挎在手臂上,一股子柑橘清香被塞在懷裡。
莫渝秋從未讓別人碰過自己的衣服,如今這麼一看,自己的味道撲了心上人滿懷……
她臉騰的就紅了,也不管自己剛剛是不是在生悶氣,沒有骨氣的低聲回:“嗯。”
久坐高位的莫渝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