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車。
林叔,也就是老賀親信,連忙拆了葡萄糖、解酒藥等,給賀不疑灌進去。
忙活了大半個小時,將人安放到了家裡沙發上。林叔不便再留,道:“馮小姐,後面就麻煩您照顧我們少爺了,有問題您打我電話,我就在附近。”
“好。”
室內留下二人。
馮又又擰了溼毛巾,給賀不疑擦臉,他眉頭緊緊皺著,很不舒服的樣子。
馮又又放輕了動作,用毛巾角一點點沾他的臉、脖子,大概覺得癢,賀不疑將手搭在馮又又背上,重的很,像一把鎖,把馮又又鎖在了他懷裡。
馮又又用力推了兩下,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卻好像沒用力一般……
“賀不疑。”
“你鬆手!”
賀不疑被她吵到了耳朵,眯著眼睛,藉著昏暗的晨光,看是誰這麼吵。
看見馮又又的臉,臉頰鼓鼓,眼睛大大的,好像會說話。
他覺得這個洋娃娃很可愛,抱著也軟軟的很舒服,所以重新閉上眼睛。
“別吵,睡覺了。”
馮又又:“……誰跟你睡覺,放開,我脖子都要斷了!”
好吵,賀不疑伸手,精準的,捏住了她兩片嘴唇。
馮又又的抗議變成了嗚哇亂叫。
好像音響開關不是這裡?
賀不疑另一手摸她脖子,大手厚重溫熱,摩挲著肌膚,帶起一片電流。
他捏到她耳垂,手感還可以,多捏兩下。
嗯,還是沒關機。
繼續找……
“嘶——”
肩頭被狠狠咬了一口,賀不疑擰緊眉頭,摸向傷處。
馮又又終於找到機會從他身上爬起來,此時頭髮凌亂衣服凌亂,臉紅的快要滴血。
經常這個酒局那個酒局,完了之後原來是這個流程!難怪上次有女孩找她茬!
馮又又從旁邊抽了兩個抱枕,狠狠的往賀不疑身上砸。
賀不疑酒後遲鈍,躲也不躲,頭偏在一邊,不知是否還有意識。
馮又又嚇一跳,立馬收了手,湊上去看他,甚至用手指試了試他的呼吸。
還好,活的,會喘氣……
藉著昏黃的燈,馮又又將賀不疑看的清楚。
他眼下有烏青,眉心有擰出來的褶皺,這幾天鬍子沒認真修,下巴有青色胡茬,顯得英俊落拓。
最近的辛苦都寫在臉上了。
馮又又心軟了。
她去放了毛巾,搬了個凳,坐在旁邊看著他。
她打算看他一晚,喝醉的人如果沒人看護,吐的東西堵在喉嚨裡,會窒息而死。
托腮看著賀不疑,馮又又戳了戳他:“你為什麼喝這麼多?”
賀不疑打掉她手指,說“煩”。
也不知道說她,還是說自己。
馮又又:“你煩什麼?”
但就算喝醉了,賀不疑也不是會抱怨的人,嘴唇緊抿,半字不漏。
馮又又心情複雜。
遇到林叔,她才知道,賀不疑最近為什麼這麼忙。
千防萬防,最後居然是徐思瀾出了手。
本週,一份不太好看的黑料在論壇發出,以字母代人,說網際網路圈女海王的勁爆事蹟,明裡暗裡指向她和賀不疑兩人。
這份黑料一旦真的鬧大,其一,介於二人在公司的核心地位,沸騰的輿論恐怕不利獨角獸上市,其二,老賀總為兒子交女友的暗喜被澆滅,轉而質疑對方
為按下此事,賀不疑費了心思。
今天喝成這樣,也是這個原因。
身為老賀總親信,林叔都能知道的事,老賀總當然也知道。
他本人不出面,只派親信,是因為,他還是選擇維護妻子。
老賀總認為,她流過產,現在沒有子女傍身,而他身體不好,她的不安可以諒解。
馮又又明白了,賀不疑為什麼無論如何也不想回去那個家。
人的心灰意冷又怎麼會是一個瞬間發生的呢。
但他……
他怎麼一點都不告訴她。
賀不疑睫毛很長,馮又又用手指撥了撥,看著他的臉,心裡有些悶。
他總這樣。
就好像替身這件事情,矛頭本來應指著她,但他偏要闖進去,把所有仇恨都拉他自己身上。
明明他們是戰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