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不疑在醫院睡了一夜行軍床,早上,在露臺吸菸,被一個來曬衣服的家屬大媽罵了。
他調整情緒,回到病房,對著腦袋包的像喪屍的馮又又,深呼吸數下,沒有對她說出重話。
所以變成馮又又先說:她想住單人病房。
賀不疑氣沉默了。
單人病房,多金闊少、霸道總裁的標配,但馮又又毫無緣由的暈倒,進醫院後做了很多精密檢查,檢查費不報銷,很貴。
馮又又其實什麼病也沒有、只是太緊張了才暈倒的情況,把這檢查顯得更更更貴了。
出院的時候賀不疑兜裡精光,許薇也知道心虛,跑來給錢,向他解釋學妹的情況。
卻把問題講的十分輕描淡寫,搞技術的,要那麼會交際幹什麼?哪個大牛沒點古怪在身上,不要因為馮又又可愛而以貌取人,她可是拿獎拿到手軟的超級天才,要不是有點社恐,還能輪到他賀不疑來請。
那是有點社恐?量詞給她這麼用?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賀大少曾經也闊過,但底氣跟著口袋一起花光,只能忍著。
時光飛逝,一晃眼三年。
盯著馮又又的後腦勺,賀不疑眼睛微眯起來,回憶血淚創業史。
他幫這個小社恐拿了三年快遞和外賣,每逢三八六一八接電話接到手軟,彩妝護膚品脫毛儀泰迪熊全都寫他名字送來,襯的他像個死gay。
換來了什麼呢,開工第一天,大喜的日子,她來對他說,人太多了她要辭職。
所以說誅心。
不同於馮又又的輕易原諒,賀不疑是越想,脾氣就越壞,最後整個人向外散著一股股冷氣。
技術宅見了,舌頭打結,迅速結束話題,腳底抹油的跑。
馮又又尚不知道什麼情況,迷茫的看看賀不疑。
賀不疑面色淡淡:“怎麼說,有結論嗎。”
馮又又沒有警惕性,如此這樣那樣的敘說了一番技術問題,摸著下巴尖,想著這個是一個長期問題,等她離職了,還需要花點心思跟進,或者在她離職前,找一個這方面的專家入職,也能起到作用。
就在她真誠且專業的提出這一建議的時候,賀不疑猝然上手,擰著她臉蛋肉,一旋轉——
“啊!!!”
馮又又吃痛,眼淚差點掉下來。
幹嘛啊!!!!
賀不疑:“你再提一句離職。”
就算是地主家的長工也可以贖身憑什麼她不能離職,她又不是賣給他了!馮又又兔子咬人,著急了去推他,被他用手臂架住,她撲騰,兩人好似老鷹抓小雞。
賀不疑一招致勝:“你再撲騰,所有人都看你。”
馮又又僵住。
敗。
非戰之罪,是敵人喜怒不定愛發癲。
逼她參宴逼她和人說話掐她的臉給他吃巧克力還懷疑她下毒,王八蛋就是王八蛋,賀不疑就不是個好的!
她雙目帶火,表情生動,胳膊抬起來,內臂揚在賀不疑眼前,賀不疑目光一晃,發現什麼。
注意力轉移,他鬆開手。
馮又又抓住閃現的機會,抱緊小包扭頭走,賀不疑正待細看,隨手一把拽住了她的包帶子——力氣太大了,馮又又愣是沒有移動分毫。
“你別動,”賀不疑沉聲,“我看看。”
看你個頭!馮又又不要包了,埋頭狂走。
賀不疑大步跟上,一邊對旁邊客人說“抱歉”、“請讓讓”,另一邊問馮又又:“你走那麼快上哪兒去?”
馮又又不理。
“怎麼這麼小氣,掐你一下怎麼了。”
“我對你這麼好,你一件都沒放在心上,一點小事,脾氣發起來沒完沒了。”
“再走撞牆了。”
馮又又被拖住肩膀頭子,沒往南牆上撞,賀不疑將她結實按在原地,語氣不耐煩了。
馮又又十分惱火:“你、你怎麼這麼討人厭!”
賀不疑:“我也沒打算讓你喜歡。”
馮又又:“……現在比剛才還更討厭!”
賀不疑:“當你自己多討人喜歡。”
賀不疑捉拿嫌犯的姿勢按著她:“說了別動,手給我。”
“不給,”馮又又把兩隻手都背過去。
賀不疑沒有她這麼幼稚,不看手也行,大手環著她的肩膀,高大的身形擋住外人的視線,將她抵在牆邊,手指拉著她領口布料,往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