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要告訴我……現在還生氣嗎?”羌疾捂住了心口,他疼的咬了咬牙槽,還是勉為其難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讓他不至於倒下。
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滑落下來,滴在了腳下的黃沙上,那一滴滴的鮮血都是如此的觸目驚心。
可儘管如此,他的臉色也是絲毫未變,像是靜靜的等待著屬於他的審判。
“羌疾!你是不是瘋了?還是說,你非要把我逼瘋?”桑雲寄歇斯底里的吼著,她壓在內心深處的那一座火山終於爆發。
此刻,所有的情緒都是無法隱藏,兩個人所表現出來的都是最為真切的感情。
桑雲寄的憤怒也是無所遁藏,而羌疾眼眸中的情緒實在是太過複雜,複雜到桑雲寄根本都讀不懂,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是……我是已經瘋了,我只要你心裡舒坦就好。”羌疾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嘴角扯了一波勉為其難的弧度。
他嘴角這一抹弧度,讓他那張深邃俊美的臉龐愈發的悽美,唇邊溢位的鮮血又為他增添了幾分破碎感。
桑雲寄又何嘗不心痛?
彷彿我前些日子,桑雲寄和羌疾說好一起並肩走下去的時光,還都歷歷在目,可是如今,一切都是物是人非了。
原來那些時光也早就已經回不去了,回憶困住的是永遠記著的人。
“夠了,你走!你快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桑雲寄歇斯底里的吼著,她說的也是自己的肺腑之言。
和羌疾就此糾纏下去,實在是太累了,桑雲寄真的不想再就這樣下去,累的就是他們兩個人。
看他根本都不動彈,桑雲寄甚至還伸手推了一下他,可是儘管如此,他的身形,也沒有片刻的改變。
他只是就那樣捂住了心口,心臟之處不斷的溢位鮮血來。
“我……我……”羌疾像是還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越來越多的鮮血隨之溢位。
只見他的身形微微一晃,朝著前方倒了下來,還好桑雲寄眼疾手快,幾乎是下意識的攙扶住了他。
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麼回事,就是想要扶著他,還是最後的一絲良知喚醒了桑雲寄,讓她實在是不忍心。
“羌疾?”桑雲寄試著呼喚了一聲,見他沒有任何的動靜,又看了他一眼,這才發現他的雙眼緊閉著,像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
不由得咬了咬牙槽,桑雲寄心裡的氣還沒有消下去,他就突然昏迷在眼前,總不能就此不管不顧我把他扔在這裡。
若是被哪裡的野獸給叼走了,吃了個乾淨,恐怕他也沒有任何察覺。
“羌疾,我當真是上輩子欠你的,這次之後,你我兩不相欠!”
桑雲寄頗為生氣的說著,儘管心裡還有很多的怒火得不到發洩,但是看到他已經昏迷過去的樣子,還是選擇壓了下去怒火。
背起羌疾,桑雲寄再次遇見而行,飛出了埋骨之地,找了一個可以依靠著的大樹之下。
桑雲寄有隨身帶著丹藥的習慣,而且也會帶著一些紗布什麼的,以防受傷極其嚴重,需要止血。
本就是嘴硬心軟,桑雲寄還是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他就死在眼前。
望著那一張愈發蒼白的臉龐,他的唇瓣也沒有了血色,桑雲寄的心中很是無可奈何。
“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多少?這輩子你又是因為你生氣,生氣之後我還沒有消火,又要給你療傷……”
桑雲寄摁了摁自己的眉心,話雖是這麼說,接下來的動作,又開始給他包紮傷口。
給他處理完傷口之後,他的身體也就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陷入了昏迷之中,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夠清醒過來。
眼看著荒郊野嶺的,也不知是不是會有什麼野獸之類的過來,這受了傷的羌疾,無疑就成為那些野獸的盤中之餐。
所以,桑雲寄還不能一甩手就走了,要在旁邊等著他醒來。
“我這一次救你,就當是我還清了你之前的人情,我們誰也各不相欠,你回宮做你的八皇子殿下,我們本不應該再有任何牽扯了。”
桑雲寄凝視著他那張人神共憤的容顏,雖然現在很生氣,但是有時候不得不承認,他的這張臉當這是生的極其完美。
簡直是受到了上天的眷顧,竟然沒有任何的瑕疵,一旦看見了,便會消了消怒火。
覺得有些累了,桑雲寄便也靠著那一棵樹坐了下來。
本來是想等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便立馬轉身離去,誰知桑雲寄自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