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做從前,桑雲寄一定會因他的擔憂而為之觸動,可是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了。
兩個人是以是什麼樣的身份站在這裡?羌疾又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告訴桑雲寄這些?
“和你有什麼關係?哪怕是我今天死在這裡,與你毫無關係!”桑雲寄怒不可遏的說著,她說的也都是自己心裡的氣話。
她當然是不甘心,讓自己就這麼死了,她就是想看看羌疾的反應到底如何。
若是桑雲寄就這樣死了的話,他還會不會掉眼淚……或許只有在那個時候,他才會意識到,桑雲寄在他的心中又是什麼樣的位置?
明知桑雲寄的性子就是這樣,非常容易說氣話,羌疾的眼底深處閃過了一抹深深的無奈。
“當然和我有關係,我怎麼可能會看你死?你若是質疑前去,我陪你一起。”羌疾頗為無奈的說,這可以說是妥協了一步。
當真是拿桑雲寄的性子沒有任何的辦法,她就是如此的固執,只要她決定所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改變她。
更何況兩個人現在的身份都如此尷尬,都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可以相處,羌疾也不知說什麼為好。
“誰要你陪著?在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回到皇宮裡陪著你的美人嗎?我不需要你陪著,有人需要你的陪伴,但這個人絕對不是我。”
桑雲寄顯然不怎麼領情,她的口吻愈發的冷漠,完全是沒有把羌疾給放在眼裡。
能夠做到如此無視羌疾的人,這世上恐怕就只有桑雲寄一個人能夠做到了。
“我知道,你一直在生氣,現在不要說這些氣話好嗎?不要拿你的生命開玩笑。”
“前面正是因為魔劍出世,而飛出許多的魔氣,魔氣十分強大,還很有可能會吞噬你的巫蠱之力。”
“所以你現在明白了,我沒有在騙你,你若是去了,那就是送死,你若是恨我,那就動手,那怕是殺了我都可以,只要能夠讓你解氣。”
羌疾還沒有鬆手,他仍然是緊緊的攥著桑雲寄的手腕,義正言辭的說道,那是極其認真的神色。
他不像是在開玩笑,只要現在桑雲寄的手裡有一把匕首,刺向了他,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接下,絕對不會反抗。
“你覺得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你是覺得我殺不了你嗎?”桑雲寄抬起頭來,和他四目相對,口吻之中帶著深深的質問。
桑雲寄感覺羌疾就是在用感情做賭,賭桑雲寄不敢隨隨便便殺了他,或者對他動手。
可桑雲寄最後的一次真心都已經被他踐踏,又有什麼敢不敢的?
“我現在就在你的眼前,只要能夠讓你解氣,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我絕不會有任何的反抗。”
羌疾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只聽他一字一句的說著,彷彿是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不僅如此,他的另一隻手掏出了隨身帶著的短劍,放到桑雲寄的手中。
他現在沒有什麼可以給桑雲寄的,如果是說有,恐怕也就只有這一顆真心了,但是桑雲寄連他的這顆心都不要。
感受到了手上傳來一抹冰冷的觸感,那這個是那一把短劍,短劍上還映出了一道冷冽的光芒,同時也應出桑雲寄的金色眼眸。
桑雲寄握住短劍的手,不由的顫的顫,她的眼底深處掠過了一抹詫異之色,望著眼前那張無比熟悉的俊美容顏。
正是因為太過熟悉,桑雲寄才覺得此刻心都在隱隱作痛。
為什麼他寧願做好了死在桑雲寄手裡的準備,也不給出一個解釋?
“動手吧,不要有任何的猶豫。”羌疾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消失,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此刻他是十分的安靜,像是根本不在乎生死。
他的確是在賭,賭桑雲寄敢不敢對他下手,也在賭桑雲寄對他是否還有最後的一絲真情,是不是早就已經死心了?
“羌疾,你是不是當真以為我什麼都不敢?!”桑雲寄已經被他徹底激怒了,她的眼眸深處有怒火燃燒而起。
此刻,桑雲寄實在是難以壓抑心頭怒火,咽不下這口氣。
她受不了羌疾這樣的威脅,兩個人本不應該到這樣的地步,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變了,他們也回不到過去了。
羌疾的薄唇緊抿,甚至沒有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他就是在那樣靜靜的等待著。
往往沉默便是一個回答。
夜,是死一樣的寂靜,冷風再次掀起,掀起了兩個人的一角,同時也讓黃沙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