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未虧欠過我什麼，是我一直虧欠著你……”羌疾的雙眼緊閉著，眼角有一滴淚水溢了出來，他無奈的開口說道。

也就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夠把自己的肺腑之言說出來，每當面對桑雲寄的質問，他竟然不知如何做答。

尤其是當他看到了桑雲寄那雙含著憤怒的眼眸彷彿兩個人之間變得更為陌生，也已經漸行漸遠了。

他說的沒錯，他的確是一直虧欠著桑雲寄，那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結局。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的隱瞞，我討厭你的一切，羌疾，你當真是眼盲心瞎，連我都認不出來……”

桑雲寄喃喃自語，從她的語氣之中能夠聽出來，她哪怕是做夢，也是極其的憤怒。

這就讓羌疾愈發的虧欠桑雲寄，可是他現在又能做什麼為好？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能夠認出來，從前的事情是我虧欠於你，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日後我定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不求你原諒我，我只希望你不要那麼生氣，現在我還沒有辦法回到你的身邊，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在你的身邊……”

羌疾的聲線都在微微發顫，掛在眼角的那一滴淚水，隨著臉龐的弧度滑落了下來，他實在是太過心痛。

本來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嚐到心如刀絞的滋味，可是當他面對桑雲寄的時候，卻一次次的感受到什麼是生不如死。

人最痛恨的便是已經知道的結果，但是還要深陷於過程之中，而且一直掙扎著，因為他沒有辦法改變結局。

他只能在過程中繼續掙扎，試圖改變著結局，而且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真相……

有時候，羌疾寧願恨自己，不要知道那麼多，這樣他還能夠肆無忌憚的留在桑雲寄的身邊。

他又何嘗不恨呢？他恨自己如今不能一直留在桑雲寄的身邊，還讓桑雲寄如此氣恨他。

他們本來不應該是這樣，應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也是人人羨慕的一對，這才不過多少天的時間，就讓他們形同陌路。

“或許我們註定就是兩個世界，我也要在這漫長的黑夜之中，永無止境的走下去。”

“那麼讓我繼續留下黑夜，一切結束之前，我會把你推向你該走的光明。”羌疾沉聲說道。

他再一次緩緩伸出手來，把手撫上了桑雲寄的臉龐，就連指尖都帶著無限的眷戀，此刻只有他一個人的心裡能夠明白，他的留戀。

他比誰都要深愛著眼前的桑雲寄，不僅等待了這五年之久。

回憶也是真正的懲罰著他，他歷經出生入死，咬牙堅持到了今天，就是為了再次和桑雲寄相遇……

所以他又怎麼可能會認錯桑雲寄，就算有這一模一樣的皮囊，學著桑雲寄說話的口吻或者是神態。

可是桑雲寄就是她自己，是任何人都學不來的，骨子裡的性子也絕對不會改變。

桑雲寄還在渾渾噩噩的睡夢之中，當然是沒有聽見他所說的這番話。

就在感受到陽光傾灑在臉龐上，桑雲寄終於清醒過來，緩緩的拉開眼簾，這才發覺自己是靠在一個人的肩膀上。

“你很累了，再好好的歇息一下吧……”

羌疾那清冷的聲音響起，和往常不一樣，他沒有帶著肅殺和殺伐果斷，而是表現出了他對桑雲寄僅有的柔情。

他的聲音讓桑雲寄徹底清醒過來，同時也有一瞬間愣住了。

不由得回想起，午夜夢迴，過去的一段時光裡，她有時候也會靠著羌疾的肩膀入睡。

明明這段時間不是很久，可為何又覺得已經過了幾年之久，還是因為時間已經改變的太多。

若是換了從前，桑雲寄必定還想好好的依靠著這個肩膀。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桑雲寄不想依靠他的肩膀，因為桑雲寄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的依靠。

信任被辜負，曾經最為信任的人卻如此對待她！

現在他還在眼前裝什麼好人？

“我不累，我也很好，若是我累死了，也不整合了，你的意直接給我收屍就好了。”

桑雲寄面無表情的說著，語氣也是冷到了極致，很顯然她是絕對不領情。

明知道桑雲寄所說的那都是氣話，羌疾下意識的伸出手來，他想要挽留一下桑雲寄。

那一抹纖細瘦弱的身影就近在眼前，那是羌疾無數個日日夜夜都期盼著見到的身影，可是如今一切都是物是人非。

停在半空的時候突然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