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桑雲寄垂下眼簾,纖細的睫毛微微顫抖,恍若蝴蝶振翅,看起來脆弱又可憐,可陰影籠罩下,那一雙黑眸恍若千年寒潭。
桂嬤嬤看著桑父瞬間冷下來的臉,心裡恨不得立馬掐死桑雲寄,她慌亂地擺了擺手辯解道。
“大小姐這話實在是冤枉了老奴,老奴不過一介下人,怎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更何況這傷哪是撞一下就能撞成的。”
桂嬤嬤伸手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臉。
“若是你沒做,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桑雲寄無視桑父落在身上那道審視的目光,清冷的聲音中夾雜著些許壓迫感。
桂嬤嬤的身子適時的瑟縮了一下,欲言又止的輕瞟了桑雲寄一眼,似是有萬般委屈不敢訴說。
桑父見狀,開口為桂嬤嬤撐腰。
“你不用害怕,有什麼說出來便是,老夫自會為你做主。”
好個大意凜然的左丞相。
桑雲寄眼底劃過一道譏諷的流光,不著痕跡的動了動手指,伴隨一道印記打出,桂嬤嬤只覺小腿處好似被蚊蟲叮咬了一口,有些刺痛。
她並未將這些放在心上,即將勝利的喜悅衝昏了她的頭腦,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細數桑雲寄的罪狀,可話到口卻變了樣。
“沒錯,就是我帶人去院子裡翻的東西!
你一個不被老爺喜歡的賤人,哪有資格用那樣的好東西?那些都該是姨娘和兩位小姐的,且府中早已是姨娘當家,老爺都打算將姨娘扶正了,
主母印章本就該是姨娘的,我奉姨娘和三小姐的命令去搜,你不雙手奉上就算了,還敢阻我,真是不知所謂,早知我就該多帶些人手,將你打死了事!”
這番囂張跋扈之言,讓祠堂內的眾人皆變了臉色,只桑雲寄微低著頭,眼眸中閃過一絲滿意。
她垂下的袖筒裡,白嫩的掌心中,赫然躺著一隻吐真蟻。
姨娘沒想到桂嬤嬤會在關鍵時刻反水,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她想開口,但桑雲寄卻不願給她辯解的機會。
時間已經浪費的夠多了。
桑雲寄抬起了雙眸,微風輕撫她垂落的青絲,白色的衣衫凸顯出了她的瘦弱與單薄。
她看著彷彿一隻手就能輕易折斷,但出口的話卻銳利如山澗寒風。
她質問道:“姨娘就這般急切,連一刻也等不得嗎?我母親為國捐軀屍骨未寒,姨娘便想奪權,踩著我母親屍骨上位,這吃相也太難看了些,左相府的臉都被姨娘丟盡了!”
此話一出,姨娘心中暗道了一聲不好,桑父最在意的就是左相府。
果然,桑父的面色再度漲紅!
“沒有經過本相的允許,私自行動,冒犯府中小姐,我看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再不管你怕是要將天捅破了才肯罷休!”
桑父多年來深居高位的氣勢,隨著這番話一湧而出,嚇得姨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身子跟著打起了擺子。
桑雲寄站在一旁,嘴角掛起了一抹譏笑。
她知道桑父將陛
下和相府的名聲看的有多重,任何人或事都要為其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