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麼回事?”坐在餐桌邊的男人看見陳雅霖怒氣衝衝的回來,皺起眉道:“怎麼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
說起這個陳雅霖就來氣,她咬牙道:“還不是你那個弟媳婦!”
“你說那個姓田的小丫頭?”裴行遠因為家族優越的基因,五官俊朗,身材高大,如果沒有裴行川做對比,其實他也算得上“優秀”,但或許是因為總活在弟弟的陰影之下,他整個人看著都有幾分陰鬱。
“可不是她嗎!”陳雅霖氣的臉色鐵青:“我接到訊息說她鬼鬼祟祟的,還以為她是跟裴行川密謀了什麼,誰知道她在房間裡跳大神,我剛推門進去就撒了我一身的香灰!”
裴行遠臉色不虞:“果然是鄉下來的野丫頭,這麼不懂規矩。”
陳雅霖道:“還不是你選的嗎!當初要是換個人,哪兒有這麼多事!”
裴行川說:“要選一個八字合適的哪兒那麼合適?我倒是想選一個我自己滿意的,那也要能堵得上外面人的嘴吧?你難道不知道現在他們都把裴行川昏迷的帽子扣我頭上?”
陳雅霖狐疑道:“行遠,真不是你瞞著我乾的?”
也不怪她懷疑自己丈夫,畢竟最有動機的就是裴行遠了。
裴行川一死,得利最大的就是裴行遠,這是毋庸置疑的。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裴行遠臉色陰鬱:“不是我做的!要是我想弄死裴行川,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現在嗎?”
陳雅霖一想也是,結婚這麼多年,她實在是太瞭解自己的丈夫了,跟他那早死的親媽一個性格,懦弱膽小又好面子,他要是敢對裴行川動手,陳雅霖反倒驚訝了。
“那會是誰幹的……”
陳雅霖喃喃道:“誰想要裴行川的命?”
裴行遠冷笑:“就他那行事風格,得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個,想要他命的也不在少數,反正不是我做的。”
他之所以同意陳雅霖給裴行川找個老婆沖喜,也是想向外界證明,自己並不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
現在裴行川半死不活的躺著,他們夫妻兩倒是惹了一身腥,裴行遠想想都氣憤不已。
“行了。”裴行遠說:“你趕緊去把你這一身洗洗。”
陳雅霖站起身走出去幾步,忽然想起什麼:“明天姑姑是不是要回來了?”
她說的“姑姑”,指的便是裴行川裴行遠兄弟兩的唯一的親姑姑裴似菡,她和兩個侄子的關係一向親厚,若不是身在國外,裴行川出事的第一時間她就已經趕到裴家了。
“嗯。”提起裴似菡,裴行遠的臉色也鬆緩了些,他母親早亡,父親又不重視他,小時候幾乎都是這個姑姑在陪伴他,所以他對裴似菡的感情很深,道:“你吩咐廚房多做幾個姑姑愛吃的菜,她這次回來應該要多住一段時間。”
陳雅霖嘟囔道:“哪有嫁出去這麼多年了還回孃家住的……”
“你說什麼?”
“沒什麼。”陳雅霖翻了個白眼:“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姑姑他們一家的。”
她忽然想到什麼,轉身對羅萍道:“明早把田椒叫上,長輩歸國,她不去迎接實在是太失禮了。”
羅萍點頭道:“少夫人放心,我會去通知二少夫人的。”
……
田椒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第二天是被人推搡醒的。
她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一張皺紋密佈的苦瓜臉,嚇得差點沒有暈過去。
“二少夫人。”羅萍面無表情的說:“今天姑奶奶回來,您作為小輩,應該前去迎接。”
田椒徹底清醒了:“姑奶奶?”
“就是兩位少爺的姑姑。”羅萍解釋道:“如今是咱們裴家最有威望的長輩之一。”
田椒下意識看向裴行川。
裴行川仍舊一點動靜都沒有,田椒簡直要懷疑昨晚上的事其實都是自己的幻覺了,她遲疑的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一點痛覺都沒有——難道現在是在做夢?
她還想再掐一把時,手腕卻被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擒住了,田椒嚇了一跳,就見裴行川的眉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田椒甚至能想象出如果這會兒他能說話,他一定會冷著臉說:“你到底吃什麼長大的才會這麼蠢?”
田椒心虛的收回自己的手。
昨晚上發生的一切不是夢,現在也不是夢,她掐了裴行川一把,當然不會感覺到痛。
“二少夫人?”見田椒還坐在床上,羅萍拉了拉唇角:“少夫人和大少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