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玲沿著她說的方向往前看去,“臥槽還真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田椒道:“他是顧家的小少爺,出現在這裡很正常吧?”
“……對哦。”宋可玲道:“他老時候跟他爹作對,我都下意識將他們分隔開了,其實他們是親父子來的。”
田椒有些無奈搖搖頭,問:“要不要上前打個招呼?”
宋可玲一臉堅毅的道:“我現在可是有物件的人,時刻記得跟別的男人保持距離,我就算了。”
田椒翻了個白眼,“還物件呢,人家答應你了嗎?”
宋可玲在田宥面前嘴硬,在別人面前嘴更硬,“拿下他不還是小意思?遲早的事罷了。”
田椒拍拍她的肩膀,“希望你真的這麼自信。”
“……”宋可玲又有點心虛,道:“你可千萬別把這話告訴田宥啊,我說著玩兒的。”
“知道知道,看你慫的那樣子。”田椒擺擺手,“那你找個地方坐著等我,我去跟顧訓楹聊聊。”
顧訓楹正一臉悠閒的欣賞工作人員們滿頭大汗的衝進廢墟核算損失,活像是一個吃瓜路人,誰也看不出來其實被火燒的是他家大樓,在他爹死後就是他的財產。
“喲,你這是專程趕來看笑話?”顧訓楹偏頭看著田椒,“也不嫌麻煩,直接給我打個影片電話就行了嘛,我可以給你實況轉播,還帶解說的那種。”
田椒:“。”
要他是顧桁,也想打死這個不孝子,顧訓楹存心想要氣人的時候,比誰都陰陽怪氣,田椒已經領教過了。
“這將來可都是你的財產。”田椒道:“燒成這樣不心疼啊?”
“現在不還不是我的麼?”顧訓楹抱著胳膊笑笑,“還是讓老頭子心疼去吧,沒準老頭子早就把遺囑立好了,等他死後就把全部財產捐給希望工程,我在這裡心疼半天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多尷尬?”
田椒想了想,覺得按照現在顧訓楹和顧桁之間的惡劣父子關係來看,顧桁還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所以咯。”顧訓楹聳聳肩,“我能來這一趟都已經很給老頭子面子了,我也搞不懂非要叫我來幹什麼,說是要體現家族對此次事件的重視……哈哈,再重視也不能讓這棟大樓復原如新啊。”
田椒看看黑漆漆的高樓,“目前你們有線索嗎?是神經病半夜縱火,還是仇家懷恨報復?”
“哦,打聽情報來了是吧。”顧訓楹要笑不笑的說:“說實話,我毫無頭緒,還準備問問你,是不是知道一點內情呢。”
田椒輕咳一聲:“我怎麼會知道呢,我好端端的放火燒你家樓幹什麼。”
“我沒說是你燒的。”顧訓楹微笑,“我只能時候猜測你認識這個背後縱火的人而已,讓我猜猜看,和上次行刺老頭子的,是同一個人對麼?”
田椒東張西望:“真的來了好多人哦,還有記者……”
顧訓楹繼續說:“看來你跟他關係匪淺,你我不是敵對關係,都不能跟我透露。”
“……我們不是敵對關係,甚至於我們現在還在合作之中,但是顧少,我無法信任你。”田椒看著擁擠的人群,他們一邊興奮的拍照一邊嘖嘖稱奇,田椒和顧訓楹站在防護線裡,因此要清淨許多,“沒辦法,你這種人就是很難讓人信任。”
顧訓楹微微偏頭,似乎很好奇:“我哪種人?”
田椒頓了頓才說:“虛偽,狡猾,偏執,自私,暴力,有強烈的自毀傾向,你不僅視人命如草芥,甚至將自己的命也看作蓬蒿,就算是這世間膽子最大的賭徒,也未必敢將籌碼押在你的身上,更何況是我呢?”
顧訓楹並不反駁她那算不上好的評價,嘆口氣有些遺憾的說:“那你就不能為了我做一回膽大的賭徒嗎?”
“如果有機會,我會的,但不是現在。”田椒道:“你不需要知道那個人是誰,知道了也沒有意義。”
顧訓楹笑起來,“其實從顧桁的態度裡我已經猜到了一點,不過我猜你不是那種在考完試後跟別人對答案的學生,我就不跟求證了。”
他嗓音散漫:“最近顧桁有點發瘋了。”
田椒:“?”
田椒說:“他不是一直都很瘋?”
“我說的是生理意義上的。”顧訓楹輕輕挑起唇角,道:“家庭醫生來了好幾次,我打聽了一下,說是睡眠質量很差,只要睡著了就會噩夢連連,你知道的,人一旦睡不好就容易發瘋。”
田椒挑起眉:“噩夢連連?他夢見了自己以前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