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準備出發的前兩個小時,西屏楓林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田椒滿臉疑惑:“你來幹什麼?”
江雲在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伸著兩條大長腿,舒服愜意的好像這裡是他家,道:“你們要去霧島了?”
“你也知道霧島?”田椒警覺道。
江雲在:“我為什麼不能知道?”
他瞥了田椒一眼,“哦,忘了告訴你,我父親就是霧島的人,他是跟著桑令雪一起離開霧島的那批人其中之一,不過其他人是逃命,他是單純的活的不耐煩了,想出來看看。”
田椒:“有你這樣說自己父親的嗎?”
江雲在聳聳肩,“沒辦法。我是母親養大的,當然天然的站在我媽這一邊,更何況我那位父親不管是從哪方面來看都不是個好東西,我還願意叫他一聲爸,已經是我孝心大發了。”
田椒:“。”
果然之前在雲在湖說的那些話都是驢她的,江雲在這人嘴裡的話完全不可信。
“其實我是很想建議你不要去趟這趟渾水的。”江雲在撐著下巴,懶散的說:“他們也給我發了請柬,邀請我回去參加掌權人的遴選——說的好聽,其實只是為了拿到我手上這一票而已,畢竟我從來沒去過霧島,有什麼實力跟他們爭?這種陪太子讀書的事情,我可懶得做。”
田椒面色一凝。
聽江雲在的語氣,他對霧島的瞭解遠比她要多得多。
“不過我聽說,那些人也在找你。”江雲在露出一個笑,“你和我的情況不太一樣,我去不去兩可,他們卻是一定要找到你的,畢竟……”
“畢竟什麼?”
江雲在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道:“裴行川為你也算是苦心孤詣了,他一向厭煩這些事情,竟然願意為了你主動踏進他以前避之不及的地方,看來是真喜歡你。”
“二哥喜歡我還用你說。”田椒抱著胳膊,"二哥為什麼不想去那裡?對他有什麼影響?"
江雲在有點詫異的挑眉:“你完全不知道?”
田椒搖頭。
“要真說起來,裴行川跟霧島的牽扯比你我都要深。”江雲在思索一瞬,道:“將近三十年前,桑令雪從霧島逃離,知道原因嗎?”
田椒還是搖頭。
“那是霧島上一次的掌權人遴選。”江雲在輕笑,“桑令雪,我父親,還有裴行川的生父,他們都是候選人之一。”
“你知道,一旦涉及到了權利,人性就會變得格外扭曲,哪怕他們之前是至死不渝的愛人,在權利的試探下也會分崩離析,結局就是桑令雪被滅門,她倉皇逃離,而她的愛人,裴行川的生父,贏得了王座。”
“當年那場爭鬥,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據說連霧島周圍的海水都染紅了,可以想見,這一次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田椒怔愣良久,“這一次的候選人裡面,有我嗎?”
“當然。”江雲在微笑,“不過他們想要找到你,是因為……算了,估計裴行川知道我把這個告訴你會不太高興,但田椒,另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你的家族在三十年前也並未能全身而退,在十來年後內部叛亂,元氣大傷,繼承人爭鬥爆發,為了儲存嫡系血脈,你被人秘密送出霧島……這就是你會出現在小磨村的原因,因為你要是留在霧島,會被自己的親人掐死。”
田椒手指不自覺的握緊。
裴行川從樓上下來,警告的看了江雲在一眼,“你跟她說這些幹什麼?”
“總要知道的不是麼。”江雲在笑眯眯的道:“她去了霧島,會面對真正的叢林法則,弱肉強食,提前打個預防針是好事,你就是把她保護的太好了,她現在這個樣子去霧島,只會被那些豺狼虎豹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適可而止。”裴行川皺眉。
江雲在輕輕一撇嘴,又對田椒道:“對了,我建議你把我那便宜弟弟帶上。”
“裴琅?”田椒一愣,“為什麼要帶他?”
“他也算是你家族的人吧。”江雲在語氣隨意,“算起親戚關係,他母親大概是你的……小姨?不過不是直系血緣,硬要說,裴琅可以算是你表弟。”
田椒睜大眼睛,右手握成拳頭往自己左手一砸,道:“我就說我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我們有緣,原來不是我的錯覺啊!”
裴行川揉了揉她的頭髮,道:“可以準備走了。”
江雲在站起身,他看了田椒一會兒,忽然又說:“我還有最後一句話想叮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