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椒被他這話嚇得一激靈。
把顧訓楹的話翻譯一下就是:你要是我的未婚妻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把你娶回家慢慢折磨了。
這個神經病……
“嗯?你在發抖嗎?”顧訓楹唇角噙著笑意,“被我嚇到了?抱歉。”
他說著抱歉,卻一點誠意都沒有,語調散漫:“我這人不善言辭,有時候心中所想言語無法表達,就容易弄巧成拙,讓別人覺得不舒服,不過我想裴小姐這樣善解人意的人,一定會理解我的吧?”
“……當然。”田椒微笑,“不過顧少,現在已經很晚了,我習慣準時作息,現在可以去睡覺了嗎?”
“當然。”顧訓楹這次很好說話的讓開了位置,道:“你的房間就在旁邊,我讓人收拾出來了,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告訴我。”
田椒點頭,很有禮貌的轉身出門,在顧訓楹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要是她有什麼不滿意,負責收拾房間的傭人肯定要遭殃。
顧訓楹一直抱著胳膊站在門邊,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忽然有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背後,道:“少爺。”
“嗯。”顧訓楹語氣隨意:“怎麼樣?”
“沒什麼問題。”那人說:“身份、行為、交際,都沒什麼問題。”
顧訓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照這麼說,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島外流民咯?”
“從目前查到的東西來看,是的。”
“但我總覺得她不對勁。”顧訓楹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往房間裡走,“我這人一向不講道理,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而我的直覺,很少出錯。”
……
田椒回了房間後第一件事就是給裴行川打電話。
所幸顧訓楹還沒有變態到在住的地方安裝訊號遮蔽器,電話順利接通,裴行川的聲音很沉:“顧訓楹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那倒沒有。”田椒說:“還挺有禮貌的。”
“他為什麼會忽然把我帶回來?”田椒莫名其妙道;“我也沒幹什麼會吸引他注意的事情吧。”
裴行川停頓了兩秒,這才說:“他懷疑你了。”
“什麼?!”田椒立刻坐直了身體,“我確認自己沒有露出什麼異常,他怎麼會懷疑我?”
裴行川:“他懷疑你不需要任何證據,只要他懷疑你,就會一查到底。”
田椒:“……”
“二哥,你這弟弟還真是難纏。”田椒嘆口氣,“那現在怎麼辦?”
“我們還不清楚顧訓楹的態度,可以觀察看看。”裴行川冷靜的道:“我在顧家有些人手,若是顧訓楹想要對你不利,你就立刻離開,他們會竭盡全力的幫你。”
田椒:“……二哥,你在顧家都有人?”
裴行川只是笑了聲,“所以不用擔心,正好可以探查顧家的情況。”
“那好吧。”田椒其實也不是很怕顧訓楹,顧訓楹這人雖然喜怒無常,但有一點值得表揚,那就是對於自己感興趣的人在沒有失去興趣前都不會輕易弄死。
又跟裴行川聊了兩句,田椒便洗漱睡覺了,第二天一早她剛睜開眼睛,就見一張放大的臉,差點沒把自己嚇暈過去,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你幹什麼?!”
顧訓楹坐在床邊笑眯眯的道:“邀請你起來吃早飯啊。”
田椒:“……”
我看你是邀請我去見閻王吧。
“你怎麼進來的?”田椒立刻問。
“這是我的住處,自然是想去哪裡都可以咯。”顧訓楹撐著下巴:“你到底起不起來吃飯?這麼懶。”
田椒忍住了呸他一臉的衝動,起床洗漱後跟著顧訓楹去吃早飯。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堂堂顧家的早飯能磕磣成這樣,一碗半乾不稀活像昨晚上的剩飯今天加水熬出來的的稀飯,一盤焦炭一樣的生煎,還有一杯呈現詭異綠色的豆漿,怎麼看都像是含有劇毒。
“怎麼了。”顧訓楹拉開椅子坐下,“這早飯不合裴小姐胃口?”
“……”田椒說:“看不出來顧少還挺寬容的。”
“嗯?這話從何說起。”
田椒:“廚子做飯做成這樣都沒有被辭退,顧少實在是太寬容了。”
“。”顧訓楹面不改色的咬了口外焦裡也焦的生煎,緩慢道:“我自然是一個很寬容的人,不過,今天的早飯,都是我一時興起親手做的。”
田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