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並沒有和裴行川分開幾天,田椒卻覺得無比漫長,再度看見裴行川竟然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這時候她才知道古人所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到底是什麼意思。
雖然之前師頌就已經跟田椒說過裴行川會來釣場,但田椒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見到他,監理會糾察隊的人照理來說可以在釣場裡橫著走,為什麼會對裴行川如此恐懼?
自從來了霧島之後,裴行川一直都在偽裝,田椒幾乎都忘了他鋒芒畢露的樣子,此時好像又回了a城,裴行川又是那個跺一跺腳就能讓a城震三震的裴家二少了。
裴行川卻沒看她,好像根本不認識她,只是淡聲道:“這裡出什麼事了?”
那個中年男人連忙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諂媚道:“是這樣的,監理會明確規定了在釣場裡不得尋釁滋事、打架鬥毆以及威脅他人的人身安全,這個人卻明知故犯,公然對這位顧小姐動手,您看,顧小姐身上都是水呢!”
顧含蓉是見過裴行川的,但以前裴行川都會可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讓人注意到,她一時間竟然沒有認出來,看著裴行川一時間有些呆了。
監理會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位人物?如此龍章鳳姿,按理說她應該聽說過才對啊,難道是最近新來的嗎?
前不久還在罵田椒勾引自己未婚夫的顧含蓉這會兒又對著裴行川心猿意馬了,她捂著唇咳嗽了兩聲,一副風吹就倒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可惜媚眼拋給瞎子看,裴行川根本就沒有注意她,道:“你親眼看見了事情的始末?”
中年男人有些遲疑:“那倒是沒有,但是我們來的時候顧小姐渾身是水……”
裴行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既然沒有親眼看見,你又怎知事情的來龍去脈,是否有人先出言挑釁?監理會讓你當這個糾察小隊的隊長,你就是這麼辦事的?”
中年男人嚇得腿肚子一軟,差點直接跪在冰面上,他雖然沒有跟這位新來的“理事”打過交道,但也聽過一點關於他的傳聞,據說這位是由監理會的老會長親自引薦進理事會的,來歷成謎,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出身,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當場將不同意他加入監理會的兩個理事直接殺了——那可是在監理會待了幾十年的老人了,這位都說啥就殺,事後還半點事都沒有,更何況是他這樣一個小小的卒子?
“您……您息怒!”中年男人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道:“這件事是我妄下定論了,依您看……這件事要怎麼處理?”
裴行川譏誚的挑起眉,“你是糾察隊的隊長還是我是?這種事還要問我?”
中年男人原本以為裴行川是想保田椒的,但是這話一出他又覺得不是那麼回事,斟酌著道:“按照監理會的規矩,應該帶回去仔細調查……”
裴行川沒說話,中年男人卻鬆了口氣,知道自己是做出了正確的決定,便招呼人過來,將顧含蓉和田椒一同扣住。
顧含蓉面色驟變:“你們想幹什麼?我可是樓主的女兒,你們要是敢動我,我就……”
“太吵。”裴行川面無表情的說:“嘴堵上。”
中年男人的後背都被冷汗全部打溼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兩邊都不想得罪,但是偏偏現在他必須做出選擇,而且必須選擇裴行川——得罪顧含蓉,顧含蓉是有可能會弄死他,但是得罪裴行川,裴行川是一定會弄死他啊!
沒有辦法,中年男人只好親自上前堵住了顧含蓉的嘴,一聲令下,將兩人都帶走了。
祝景殊站在原地,全程都沒有說話,臉色看似平靜,心底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裴行川……什麼時候跟監理會扯上關係了?
監理會可以說是顧桁的一塊心病,作為三十年都沒啃下來的硬骨頭,可以想見監理會內部是多麼鐵桶一塊,裴行川到底是怎麼進入監理會的?
……
田椒被人帶到了一輛車上。
估計是怕她們路上又打起來,田椒並不跟顧含蓉一輛車,裴行川坐在副駕駛上,開車的就是那個中年男人,田椒看著窗外:“我們這是去哪兒?”
“當然是去監理會接受審訊。"中年男人,也就是楊壑有些不耐煩的道:“怎麼,現在知道怕了?知道怕還敢惹事?”
田椒心想我物件就坐在你旁邊,我怕倒是不怎麼怕的。
“你別冤枉人啊,我可沒有主動惹事。”田椒道:“明明是顧含蓉找我的麻煩。”
“人家堂堂島主的千金,會閒的沒事主動來找你的麻煩?”楊壑嗤笑道:“你在說什麼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