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算不上什麼貴重的東西,但在這樣的艱難困苦的情況系,由田椒親手釣上來的魚的含金量那就不一樣了,這是她一整天的勞動成果,聽見魚落水時發出的噗咚噗咚的聲響,田椒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把顧含蓉也踹下去。
也不知道是因為祝景殊太擅長揣度人心,還是田椒的殺氣太外露,她剛剛有了點動作就被祝景殊一把拉住了手臂。
田椒現在就跟個被點燃了的炸藥桶似的,誰的面子也不給,冷冷道:“你是要幫她了?”
祝景殊作為顧含蓉的未婚夫,無腦站在顧含蓉那邊其實是人之常情,他卻只是嘆了口氣,低聲說:“……要是在釣場裡打架鬥毆,你們都要被糾察隊帶走。”
田椒道:“我沒有打架鬥毆。”
祝景殊:“要是你上去跟她動手了,那就算是打架鬥毆了。”
田椒一肚子火,所以呢,你是想勸我息事寧人?”
祝景殊還沒說話,顧含蓉已經得意洋洋道:“景殊當然是站在我這邊的,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你要是再不閉嘴,就算被糾察隊帶走我也會對你動手。”田椒盯著顧含蓉道:“這會兒你身邊可沒有保鏢,顧小姐。”
顧含蓉道:“你也知道我姓顧,還敢對我動手?”
田椒心想我連你老子都敢動更別說是你了,她甩開祝景殊阻攔的手,上去就一把揪住了顧含蓉的衣領,顧含蓉這才慌了,驚恐道:“你……你想幹什麼?”
田椒一把將顧含蓉從輪椅上拽了下來,顧含蓉一隻腿受了傷至今沒好,根本站不起來,直接摔在了冰面上,她發出淒厲的慘叫:“田椒,你要是敢動我——”
“我動你又怎樣?”田椒眯起眼睛,“你看看有人管嗎?”
周圍人都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顧含蓉一口氣哽在喉嚨裡,哭著道:“景殊,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她這麼對我嗎?”
祝景殊上前兩步,“田椒,要不還是……”
他話還沒有說完,田椒就已經一把將顧含蓉的腦袋摁進了冰釣的洞裡——之前山腰截殺的事情她還沒親自找顧含蓉算賬呢,今天她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田椒面無表情的看著不停撲騰的顧含蓉,估摸著時間差不過了,才將人從冰水裡提了出來。
尋常時候被人把頭按進水裡就已經難受至極了,更別說現在是寒冬臘月,冰天雪地,在水裡的時候呼吸不暢分外難受,離開水裡後淒冷的寒風一吹,臉上幾乎能結一層冰,更是生不如死,顧含蓉趴在地上凍的瑟瑟發抖,嘴裡還在喃喃說著些旁人聽不懂的話。
祝景殊面色冷淡的在旁邊看了會兒,這才過去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住顧含蓉,擔憂的問:“你還好嗎?”
顧含蓉當然一點都不好,但是她冷的直打哆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圍人雖然沒有插手這件事,但都在偷偷的看熱鬧,不知道是誰說:“糾察隊的人來了!”
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只能聽見呼嘯北風颳過的聲音,和一陣沉重的、皮靴踩在冰面上的腳步聲。
“運氣也太不好了,剛巧被糾察隊的人看見,這下連狡辯都做不到了……”田椒聽見有人小聲說:“我聽說在釣場犯規會被糾察隊直接帶回監理會處置,他們的手段很可怕的……”
“我有親戚在安理會工作,裡面確實死氣沉沉的,平時他們在裡面連笑容都看不見,像是個巨大的墳場。”
“不敢想想她會遭遇什麼……她人其實挺好的,還請我喝魚湯了,就是太倒黴了點。”
“噓……他們過來了!”
“監理會明令禁止在釣場內發生任何糾紛。”一箇中年男人冷冷道:“這才第一天,你們兩就頂風作案?”
顧含蓉已經緩過來一些了,咬牙說:“明明是田椒這個賤人在欺凌我,你們看不見嗎?我可是島主的女兒,我命令你們立刻將這個賤人抓起來!”
顯而易見,顧含蓉雖然是顧桁的親閨女,卻一點政治頭腦都沒有,甚至連監理會不歸島主管這種基本的常識都沒有,但並沒有關係,因為她的身份確實很好用,那中年男人立刻變了臉色:“原來是顧小姐……今年您不是稱病不參加了嗎?”
“跟你有什麼關係,問這麼多!”顧含蓉怒道:“趕緊把這個賤人給我抓起來!”
中年男人連忙道:“你們都聾了嗎?聽不見顧小姐的吩咐?動手!”
他身後跟著的十來個人動作起來,其中兩個上來就要扣住田椒,顧含蓉臉色慘白,神色卻十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