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在誰的手裡,話語權就在誰的手裡,如果有人敢不聽話,那就打到聽話,混到這個位置的,誰不惜命?要是現在跟顧桁撕破臉,他一聲令下投放細菌病毒,魚死網破,大家都在這裡玩兒完。
顧桁見眾人都安靜了下來,頗為滿意,他慢慢的看向了田椒,溫聲道:“小姑娘,我們聊聊?”
田椒站起身,宋巍一把抓住田椒的手臂,輕輕搖頭。
“沒事。”田椒輕聲說:“他現在不會殺我的。”
宋巍道:“你知道,我不會讓你冒一丁點險。”
田椒有點無奈,她這個老爹哪裡都很好,就是對她的保護欲太強了。
她只好湊過去,輕輕在宋巍耳邊說了句話,宋巍一愣,田椒笑了笑,道:“沒事的,爸。”
不等宋巍回答,田椒已經沿著過道朝顧桁那邊走去了。
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田椒,想不明白為什麼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能這麼淡定,難道真的就一點都不怕死嗎?
田椒走到了顧桁面前。
“你很有勇氣。”顧桁道:“如果你沒有站在我的對立面,我會非常欣賞你,從這一點來看,我兒子的眼光還算是不錯。”
眾人都有些驚訝。
兒子?
難道顧訓楹還和宋家這位三小姐有什麼關係嗎?
但是眼下這個場合,誰也不敢問這種八卦。
“是嗎?”田椒微笑道:“就算你沒有站在我的對立面,我想我也不會欣賞你,因為像你這種人……光是知道你還活著,就令我感到噁心。”
“?”眾人驚愕,甚至有人低撥出聲。
田椒這是瘋了嗎?本來就得罪了顧桁,竟然還敢在顧桁面前說這種話?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
出人意料的,顧桁並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你真的很有意思。”
“過獎。”田椒道:“不過得到你這種人的誇讚,也不是什麼好事。”
“你在故意激怒我?”顧桁挑眉問。
“沒有啊。”田椒:“實話實說而已,難道聽見這些話,你生氣了?”
顧桁臉上的笑容淡去,直勾勾的盯著田椒。
他往日裡總是以溫和的一面示人,顯得他多麼和善可親似的,以至於眾人都忘了,當這位島主面無表情的時候,就像是一條毒蛇般可怖。
“好了,寒暄時間結束。”顧桁輕聲說:“現在我們來談談,你是怎麼拿到這些東西,來陷害我的?”
辦公室裡的那段是顧訓楹可以接觸的內容,可是實驗室裡的手術現場,就是顧訓楹接觸不到的領域了,顧桁從不讓顧訓楹碰這些。
即便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他也抱有很強烈的戒備心,哪怕對方有把柄握在手裡,他也不會全然相信對方,當然,事實證明他這樣走是對的,顧訓楹果然就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陷害?”田椒說:“島主的用詞真有意思。”
“這當然是一場陷害。”顧桁道:“你們製造恐慌,想要借輿論壓垮我,小姑娘,這種手段我屢見不鮮。”
“好吧。”田椒無奈的嘆口氣,道:“如果你非要這麼認為的話。其實告訴你影片從哪裡來的也沒有關係。”
她竟然在顧桁旁邊坐下了,就像是閒話家常般:“你不會以為自己將那座實驗室藏的很隱蔽吧?事實上在一個多月以前,我們就發現了那裡,甚至成功潛入了進去。”
顧桁面色一變,“不可能!你們怎麼可能找到……”說到這裡,他陡然意識到什麼,咬牙道:“是桑磬道?”
“很早以前她就不叫這個名字了。”田椒說:“或許你叫她桑令雪,她會更加熟悉一點,聽說這是裴柏給她取的新名字,用了這麼多年,應該還是挺喜歡的,哦……裴柏,就是桑令雪的丈夫,裴行川的父親,我的公公,很遺憾他過世的太早,你無緣見到他了。”
“裴柏?”顧桁冷笑:“不過是跟在桑磬身後搖尾乞憐的一條狗而已,桑磬自始至終都在利用他,他竟然以為桑磬那樣的人會對他動心?簡直可笑你。”
田椒聳聳肩,“如果這樣想能讓你舒服一些的話,你隨意。”
顧桁臉色更加陰霾,“你似乎跑題了,我問的不是裴柏。”
“順說一口而已,別在意。”田椒輕快道:“既然知道了地方,再潛進去不就好了?”
“哪有那麼——”
田椒道:“確實,那裡的安保很嚴密,可我們這邊也有專業人士嘛,人家以前就是專業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