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想到這些,鬱熹支著下巴看向頭上的月亮,幽幽嘆了口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是唐霜不義在先,那就怪不得她以牙還牙,不管怎麼看她都不算狠心吧。
時雨原本靠在門柱上,同鬱熹一起望著月亮,聽到這句話不由轉過頭,看著她的側臉略帶疑惑:“何出此言?”
雖然沒有記憶,但直覺還在。對於可憐之人,他只會升起同情、悲憫、相幫一類的情緒,實在不明白“可恨”在哪裡?
“就比如這個唐霜,幼時的遭遇確實可憐,但她好不容易從泥沼裡爬出來,又想要害人,這還不可恨嗎?”鬱熹悶悶道。
雖然對陌生人莫名其妙的惡意習以為常,但這不代表她會默默接受和毫不在意,任誰好好走在路上被瘋狗咬一口都會不爽的吧?
最可惡的還是那個吳弦,自己被結陰婚所害,還要將這份痛苦加諸無辜的人,還好人沒了!
時雨思索片刻,繼續道:“那如果是因為天災失去一切的人呢?他們也有可恨之處嗎?”
被紙人精噎了一下,鬱熹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把下巴埋進雙臂之間,一副不想開口的樣子。
只是過了兩分鐘,鬱熹緩緩開口:“這句話當然有侷限性,並不對所有情況適用。人性到底是複雜的,很難一言以蔽之。”
她可不能把單純的紙人精教壞了。
時雨若有所思,看起來是把這句話聽了進去。或許以後看見可憐之人時,可以想想有沒有可恨之處?而不是一味地同情。
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或許會更好?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時雨感覺體內的氣息有一瞬間地翻湧,彷彿冥冥之中有什麼鬆動了。
活兒沒得幹,鬱熹賞了會兒月就自覺回家去,趟在睽違已久的床上安安心心睡了個整覺。
只是第二天醒來,她盯著床帳兩眼放空。
不是,怎麼又做那些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