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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蕭璨並未立刻進府,行至裴玉戈身旁時停下腳步,側頭含笑問道:“方才過來時便遠遠瞥見裴侍御站著。聽聞裴侍御師從溫大人,不妨一道入府悼念?”
&esp;&esp;裴玉戈從始至終都未通報自己名姓,可雍王卻已清楚他是誰,不過目的之一既已達到,他自然不會拒絕。
&esp;&esp;“願隨王爺同往。”
&esp;&esp;人是蕭璨要帶進去的,那校尉就在旁邊聽著也不敢攔,可他想跟上去時卻被雍王府的侍衛統領帶人攔在了府門外。
&esp;&esp;走遠些依稀還能聽到三兩句爭執聲,不過很快就聽不到了,蕭璨搖扇輕笑道:“好了,現在礙眼的人沒有了。”
&esp;&esp;裴玉戈雙手攏在袍袖中,聽蕭璨如是說也沒有貿然接話,只微微垂著頭,目光只到那位皇親貴胄腰間玉帶。待人輕哼一聲轉身提步繼續向前走,他才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esp;&esp;溫燕燕的喪事草草了結後這溫府便被封住不許人出入,平日便是有人來也只是大理寺或京兆府中查案的官吏,是而正廳中香燭白幔均未撤去。白日裡這番光景到還好些,若是天色暗了再來溫府,恐怕只有陰森之感。先帝朝,溫燕燕官拜正三品御史大夫,是朝廷中官階最高的女子官吏,雖說不上是什麼風光事,卻也在朝中自成一派。如今身後淒涼,牌位更是未能入得溫氏宗祠,就這麼擺在府中正堂之上,無人理會。
&esp;&esp;蕭璨回身將鐵扇交給隨行侍從,一人雙手接過恭敬退了幾步捧著,另一人則默默上前收拾被弄亂的貢桌。取了火摺子點燃兩遍燭臺,又攏了三根線香就著燭火點燃後回身遞給自家王爺。
&esp;&esp;蕭璨整了整衣冠後自侍從手中接過線香舉至額前,正對堂上溫燕燕的牌位默默鞠了三躬,插香時抬手擋下要代行的侍從,親自奉至靈前。雖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卻未見半點輕慢。
&esp;&esp;裴玉戈一直站在後面觀察著雍王主僕的一言一行,蕭璨的舉動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待回過神來抬頭,忽然發覺祭拜完的蕭璨已走至自己身前,一雙眼正饒有興趣打量著自己,裴玉戈本能向後退了半步。
&esp;&esp;“裴侍御難得進來一趟,不拜一拜你的老師?”
&esp;&esp;“多謝王爺提點,下官正要去……!”話音未落,蕭璨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裴玉戈想抽回手卻發覺自己的力氣比不過對方,“王爺,還請放開下官。”
&esp;&esp;“本王替裴侍御取好了。”三根線香被塞在手中,蕭璨話雖這麼說,可手卻未鬆開。藉著遞香的契機從手指摸到了手腕,“京中傳言不假,裴侍御絕色姿容,連這雙手也是指若細蔥,教人瞧著可憐得緊啊…”
&esp;&esp;“王爺說笑了。”裴玉戈再一抽手才脫離了蕭璨的掌握,自然也是因為對方摸夠了。他忍下心中厭惡,梳理雜亂思緒,再面對恩師靈位時,心中默默許下承諾。
&esp;&esp;三拜之後,蕭璨突然開口道:“裴侍御在溫府外守了本王幾日,現下可方便將話一一道明?”
&esp;&esp;裴玉戈捏著香的手一緊,可還是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平靜。將香插好後,他轉過身對隨行侍從道:“正言,你先出去候著。”
&esp;&esp;“…是,大公子。”
&esp;&esp;蕭璨也揮手令兩名侍從退下,侍從退出時不忘將正堂的門掩上,如此這空蕩蕩的靈堂之中便只剩下裴玉戈與蕭璨二人。
&esp;&esp;“咳、咳咳…”樑上掉下的灰有些嗆到,裴玉戈掩面輕咳了幾聲。不成想今日做戲受了些寒氣,這會兒勾起舊症竟是咳了一會兒也不見停。急得外面的正言顧不得裡面人是皇親國戚,喊了好幾聲大公子。
&esp;&esp;蕭璨嘆了口氣走近問道:“身上可備了藥?”
&esp;&esp;“在…咳在下官侍從、咳…”
&esp;&esp;“罷了…是本王疏忽。”
&esp;&esp;“?王爺?!咳、咳咳!”
&esp;&esp;裴玉戈只覺身子一輕,整個人便已被蕭璨打橫抱起。他雖年長蕭璨七八歲有餘,可因體弱多病,身量比蕭璨還要矮上半頭、人也不重,是而就算蕭璨是京城貴胄裡出了名的浪蕩子,也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