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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殿內眾人齊齊起身恭迎聖駕,天子一身常服、未戴冠冕,只用金冠束髮,想是也因這是家宴才穿得自在些,皇后衣著雖不繁複貴重,卻也是一身正紅鳳裙風華萬千,頭上左右各簪了兩對一大一小的銜珠鳳釵。瞧著雖樸素,但在座皆是皇族,多數人一眼便瞧出皇后釵上明珠是此前東江王進獻的稀世寶珠,攏共就那麼幾顆,大半都在皇后頭上了。
&esp;&esp;殷皇后與天子少年夫妻,她恩寵越盛,太師在朝中的權勢便越是穩固。
&esp;&esp;裴玉戈也恭敬站著,但垂眸沉思時臉上笑容已淡去了。冤有頭債有主,他與殷綽有仇,這些卻與殷皇后無關,只是情勢於己不利,難免心中惆然。
&esp;&esp;“今日家宴,不必多禮。”
&esp;&esp;天子出聲示下,左右眾人才敢坐下。蕭棟左右瞧了瞧,目光立刻落在胞弟身上,見蕭璨竟真在席間老實坐著,不由笑著揶揄弟弟道:“今日璨弟竟老老實實坐著,朕方才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esp;&esp;蕭棟這一番話沒擺什麼天子威嚴,席間其他人多是鬆了口氣。蕭璨不同旁人,他一貫在兄長面前便是隨性自在,也笑著回道:“臣弟不愛歌舞賞月,故而從前仗著皇兄偏愛便任性不來了。如今這不是有了玉哥,臣弟想著襄陽侯府兩位少將軍戍守邊關無法回京,又念著諸位叔伯長輩慈愛,怎麼也得帶他來,讓皇兄和叔伯兄弟們關照愛護一番,總也教人知道咱們一脈最是和善疼人的!”
&esp;&esp;這兩日京中有關裴玉戈與蕭璨的惡言傳得飛快,蕭璨今日上午領了個民女進門,下午各王府便傳了個遍。諸如蕭興泊之流就憋著股勁兒打算在中秋宮宴上給蕭璨與裴玉戈難堪,自然這個主意也並非他個人的念頭,出門前是得了父親首肯的。
&esp;&esp;可蕭璨這番話出口,分明是早料到了有人要算計他倆,提前藉著皇帝的東風將這番話說了去。再看龍椅上的皇帝聞言大笑,同弟弟繼續談笑風生,便知這試探的法子行不通了。天子都順著蕭璨的話說,今日誰敢做那出頭鳥逆著來,便是忤逆了天子。
&esp;&esp;端坐在蕭璨右手邊的禮王蕭縉默默放下了手中杯盞,他神色淡然,對周遭一切都淡漠無所謂,心中卻非如此。
&esp;&esp;而默默關注著父王與身旁雍王夫夫的禮王世子則悄悄向一直看著自己的弟弟搖了搖頭,隨後將桌上飲盡的杯盞倒扣過來,用一指輕掃到一邊。蕭興泊準備好的計劃付諸東流,心頭憋足了一口悶氣,但他不敢違逆父王與長兄的意思,只能咬著牙低下頭,掩蓋住自己憤恨的神情。
&esp;&esp;【作者有話說】
&esp;&esp;男女通吃裴玉戈、醋缸砸爛蕭明珠
&esp;&esp; 一場鬧劇
&esp;&esp;說是家宴,可在座各有各的心思,即便圍坐在一起也稱不上是個‘家’。
&esp;&esp;歌舞年年如此,要說今次有何不同,大抵便是那領舞的女子姿容出眾,便是在美女如雲的宮廷之中亦是少數。女子身形纖細高挑,一張面具遮去大半張臉,讓人只瞧得見那塗了硃紅口脂的雙唇和一雙勾魂媚眼。
&esp;&esp;明明是通身媚態,舞卻是英武俠氣之風,舞者技藝也是精妙,觀之並無違和之感。
&esp;&esp;殿外鼓聲急促,與這中秋夜宴的團圓舒緩氛圍截然相反,可卻無人叫停。待一舞畢,那領舞之人已是用盡全身氣力,屈身跪下時胸口起伏、朱唇微張,哪怕看不清面容,都幾乎勾了人的魂魄去。
&esp;&esp;饒是閱人無數的皇族也少見這等尤物,潔身自好也不礙著被那領舞女子勾了些心去。不說男子,便是在場宮嬪王妃也不由側目。
&esp;&esp;似壽王、鎮國公主等閱歷頗深的長者不甚在意倒也是尋常,可殿中唯有一人最為反常。不僅沒被那尤物勾了心魂去,便說打一開始他便沒有正眼瞧那領舞之人一眼。
&esp;&esp;“雍王覺得這舞如何?”
&esp;&esp;被人問到的蕭璨放下替裴玉戈佈菜的銀筷,扭頭看著禮王世子笑了。
&esp;&esp;“我素來不好這些風雅之事,又少沾文墨。方才只顧著為玉哥佈菜了,五叔讓我說,我也實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蕭璨說得坦蕩,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