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蕭璨面不改色看向那跪在首位的女子,忽得笑了下道:“五叔這話說得我倒生了些好奇之心,只不過御前獻舞卻還搞這些遮掩的小把戲!不知是樂舞司的掌事官故弄玄虛,還是…有人費心鑽研,意圖媚主?皇兄,臣弟瞧著實在可疑。”
&esp;&esp;話茬一下子又被推到了天子面前,而打太極的人此刻笑著轉回頭衝裴玉戈抬了抬酒杯,一副討誇的模樣。
&esp;&esp;天子還未言語,裴玉戈並沒有舉杯同蕭璨相碰。
&esp;&esp;蕭棟環視了一週階下人,微微側頭,將臉轉向殷皇后。
&esp;&esp;殷皇后身為六宮之主,這等歌舞安排的事也算她分內之責,不過階下所跪女子確實並非她親自過目。只是中秋宮宴,她不能在將責任甩給底下妃嬪,那樣無疑是當眾掃了天子的顏面,便只能冷冷瞥了一眼階下心虛低頭的陳德妃,隨即轉向帝王躬身垂首道:“是樂舞司獻的新奇點子,臣妾想著往年皆是尋常歌舞,便擅自做主讓他們編排著這麼演了。”
&esp;&esp;有了殷皇后的臺階,天子便順著說道:“無妨,梓潼也是好意。至於這人…樂舞司安排得委實不像話了些。”
&esp;&esp;帝后一唱一和將責任落到了樂舞司的掌事身上,倒是送這女子入宴的幕後之人藏得極好。
&esp;&esp;蕭璨素來囂張,他若是就此罷休那便不是他的一貫作風了。
&esp;&esp;是而天子剛說完,他便又道:“皇兄皇嫂說得極是,不過想來樂舞司的人本也是為了討得聖心。臣弟方才被話激著說了兩句酒後胡話,現下仔細一想若是連累了盡責之人,豈不是是非不分?”
&esp;&esp;蕭棟也縱容著,跟著問道:“那以璨弟之見,該如何處置呢?”
&esp;&esp;蕭璨突然扭頭衝禮王世子笑了下,轉回頭向天子拱手道:“臣弟方才聽五叔提了好幾句,說這領舞的女子身懷絕技、舞姿如何,又見六叔剛剛目不轉睛瞧了許久,想來是真的。臣弟方才沒看清,不如讓這女子摘了遮掩的面具再跳一次,便算將功補過了。”
&esp;&esp;天子頷首,便有內侍傳令下去。
&esp;&esp;待殿外鼓聲再起,其餘伴舞之人紛紛起身退了出去,獨留領舞的女子跪在正中。今日她所獻之物並非尋常絲竹柔婉曲調,而是糅合了戰鼓的破陣之樂,一舞下來頗耗心力。眼下不過片刻便要再來一遭,實在勉強。然而皇命不可違,她只能咬唇強撐起身,摘下面具,於那鼓聲大作之時再行一舞。
&esp;&esp;論容貌,這女子不輸在場任何一位貴女,可蕭璨的目光只落在她身上短短几瞬。
&esp;&esp;精疲力竭之時,人的心緒最難掩藏,而她失了面具,所有神情都被蕭璨盡收眼底。所以她再借跳舞轉向蕭璨時,卻見男人已經不再看向自己了,只一心一意瞧著身旁的人。
&esp;&esp;這一舞后,那女子再難似方才跳完那般做出一副我見猶憐的嫵媚模樣,她雙手交疊伏地,頭低垂著懸於手背之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和手臂滑落,嗓子更是幹疼得像是刀割過一般。
&esp;&esp;天子未置可否,視線掃過蕭興海和蕭興泊二人,之後轉回胞弟身上。帶著寵溺的口吻問道:“這次如何?可能將功補過?”
&esp;&esp;蕭璨滿不在乎回道:“皇兄恕罪,方才見玉哥心口疼,還是沒瞧。論容貌,她也遠不及臣弟的王妃,實在是沒什麼心思細瞧。不過皇兄家宴,臣弟方才實在胡鬧了些,今日便算作臣弟的錯,饒了旁人罷。”
&esp;&esp;明明是不饒人的語氣,卻說得周全。裴玉戈天人之貌,這話由娶了裴玉戈的蕭璨來說倒也合乎情理。這一番作為既令在座之人明悉了他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也沒有表現得太過驕縱而傷了天子的顏面。
&esp;&esp;“你既主動認錯,便該認罰,不然諸位宗親今日見了,豈不是要說朕賞罰不分了?”
&esp;&esp;雖說要罰,但蕭棟全然沒有真罰的心思。蕭璨便順著討饒道:“那皇兄可罰我些輕的,臣弟文武不濟您是知曉的,可不想在諸位尊長和叔伯兄弟面前丟了顏面。”
&esp;&esp;“這話教你說得!不怪年幼時太師常被你氣得倒仰!”
&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