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一個臣子,竟敢…”蕭興泊哪裡受過臣子這般冷待。他抬手指著裴玉戈,恨不得將手戳到對方臉上。面前之人越是冷淡如冰,他的怒火便燒得越旺,像是重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讓他倍感羞辱。
&esp;&esp;“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何況此乃天子腳下,郡王莫不是忘了您也是陛下的臣。”裴玉戈出言打斷了對方的指責。大齊唯有蕭棟才是真正的‘君’,蕭興泊自己都是臣,卻妄言朝廷四品官員為區區臣子,儼然已將自己凌駕於臣子之上,不大不小也是沾了僭越的邊兒。
&esp;&esp;“不過郡王若提尊卑公私,那臣便同郡王好好論一論。論公,我家王爺乃天子胞弟、御封親王,郡王爵位低於他,如何敢不經通傳允准便帶人擅闖親王別院,豈非僭越?!於私,我家王爺客氣守禮,平日尊稱郡王您一句六叔,可說到底也是兩家人。這擅闖侄兒宅院的事,說輕了是郡王根本沒將我家王爺放在眼裡。而且這座別院原是先帝為褚王所修,今上登基後又將此處賜予親弟,京師上下無人不知。若是往重了說,郡王自恃親長身份,該是連陛下也視作侄兒,那今日臣若允許您肆意踏足此地,來日帝后是否也要將您請去入主行宮?”
&esp;&esp;裴玉戈句句稱臣,可週身氣勢卻凌駕於蕭興泊之上。他雖自幼體弱多病,可到底是武將門戶養出來的嫡長公子,後來跟隨的師長亦是品性剛烈高潔之人,論氣勢底蘊其實半點不輸給蕭興泊這種色厲內荏、空有王爵封號的人。
&esp;&esp;他一句一個僭越的大罪扣過去,條例通順,教人辯駁不得。饒是蕭興泊這樣狂妄的人也不敢硬扛下來這僭越欺君的罪名,氣勢登時就弱了下來。可蕭璨人沒見到,讓他就此打道回府,而且一想到自己是被個女人模樣的病癆鬼給堵回去的,蕭興泊就覺得臉上無光。怔在原地,卻怎麼也不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