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言低著頭行至床邊,咕咚一下子跪了下去。
&esp;&esp;“正言,究竟出了何事?你…”
&esp;&esp;半大小子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只說道:“是小的無用。公子昨夜病了,小的只顧自己睡死,絲毫未察覺到。還冒冒失失給公子惹了麻煩…”
&esp;&esp;說到麻煩,正言的宣告顯小了不少。
&esp;&esp;裴玉戈見狀心中便有了數,他語氣平靜詢問道:“到底何事,你且說清楚些。”
&esp;&esp;“小的昨晚睡得死,是王爺先察覺公子發了高熱,便踹了小的一腳,小的…小的睡夢中糊塗,隨手抄起桌上的茶壺就衝著人…砸了過去,被罵醒了才發覺砸的是王爺。恐給公子惹了大麻煩,便不敢隱瞞半點。”
&esp;&esp;裴玉戈神色微沉。蕭璨並未因正言的事遷怒半點,甚至允了年長的侍從也可來往自己身邊。
&esp;&esp;換了不知情的旁人,自是要嘆一句雍親王好脾氣,亦或是自己‘得寵’。可裴玉戈並不因此愉悅,相反的,越是親眼見證了蕭璨的心思深沉,他越感覺到深深的無力感。
&esp;&esp;有一種無法掙脫對方掌心的迷惘,甚至不亞於恩師身亡後的無措,這並不是什麼恩寵的好兆頭。
&esp;&esp;不過看著臉上盡是自責與懊悔的正言,裴玉戈還是出言勸慰道:“正言,你不必自責,王爺既沒有發落你我主僕,便是不曾將這事放在心上,所以你也別過於糾結,反累及自身,起來吧。”
&esp;&esp;“…是,小的今後一定仔細著,絕不犯錯!”正言抹了把眼淚,從地上爬起來,還不忘關切道,“公子可好些了?昨夜您發高熱可嚇死我們了!”
&esp;&esp;裴玉戈長舒一口氣道:“無大礙,應當是昨日累著了,我這身子骨別說遇到什麼事,便是平日著了冷風也保不齊病一回,早習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