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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白鬚長髥的老大夫把了脈,恨不得將柯慈痛罵一通。好在經大夫診治,裴玉戈並非害了什麼病,只是身子本就孱弱,經不住連日舟車勞頓,加上水土不服才顯得格外嚴重。吃幾副安神補氣的藥,好好睡上幾日,吃些熱乎的便沒什麼事了。
&esp;&esp;柯慈猶豫了下還是打算暫且停下,讓一親衛快馬去燕州報信告知蕭璨這一情況。可屋漏偏逢連夜雨,偏偏是這時候親衛得了訊息說屏孚的官兵似是得了什麼訊息,直奔他們而來。
&esp;&esp;樂州原屬中洲國,自先帝朝歸降尚不過十幾二十年,不少官吏仍是原本的中洲人。柯慈不敢賭,雖摸不準是什麼緣故惹來這裡官府注目,可他們必須在全城緝拿之前離開這裡直奔燕州。燕州隸屬北境,那裡是靖北王的封地,誰的手也伸不進去。
&esp;&esp;城門的官兵得了令,兵卒手執長槍,槍尖對著馬車的方向。城門雖未關,可兵卒面前放了木刺,闖關是不太可能了。
&esp;&esp;守城的校尉手按在刀柄之上,高聲喝令:“知府大人馬上就到,馬車裡的人全部下來!若有違抗者,格殺勿論!”
&esp;&esp;柯慈掀簾下車,將女親衛和裴玉戈仍留在馬車內,強壓著怒意同那名校尉周旋道:“這位官爺,不知我們所犯何事,竟勞動知府大人親臨?”
&esp;&esp;那校尉卻板著臉不理會柯慈,抬手指著馬車又重複了一遍道:“再說一次,車上的人都下來!”
&esp;&esp;他說完見馬車內的人依舊不打算下來,登時冷了臉,吩咐士卒去抓人。可那兵卒剛靠近便被親衛制住,儘管路上扮作家僕,也未佩刀劍,可親王府的親衛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哪裡是看守城門的小卒能夠打得過的。
&esp;&esp;那校尉的臉色十分難看,沒忍住拔刀直指柯慈道:“放肆!爾等膽敢抗命?!尋常家丁都有這般身手,果然是不軌之徒!”
&esp;&esp;柯慈冷笑道:“抗命?抗誰的命?”
&esp;&esp;校尉怒道:“自然是知府大人的命,刁民休得囉嗦!左右聽命!通通拿下!”
&esp;&esp;十數名親衛雖手無寸鐵,又兼多日奔波略顯疲態,可聞言個個目光凌厲,勢要守護馬車,那架勢擺明了誰敢上前誰死。暴露身份還在其次,若是讓這些小卒傷到了裴玉戈,那才是他們失職。
&esp;&esp;柯慈雖不會武藝,可他面上卻無半分懼意,有兵卒上來要抓站得最近的他,被一個親衛直接扔了出去。
&esp;&esp;“刁民大膽!你們……”
&esp;&esp;校尉嘶吼的怒斥被一陣疾馳的馬蹄聲覆蓋,遠遠便見城門外塵土飛揚,似有千軍萬馬襲來之勢。
&esp;&esp;城門外的官兵攔他們不住,棗紅駿馬一馬當先闖破城門,原本站在後面計程車卒被幾匹駿馬撞飛。校尉聞聲回頭時,棗紅大馬的前蹄高高揚起,幾乎要朝著他的頭踩過來,驚得他什麼都顧不上往旁邊逃命。
&esp;&esp;攔截的木刺柵欄被鐵蹄踩塌,城門口亂成一團。
&esp;&esp;校尉剛剛避讓雖沒直接喪命馬蹄之下,可被後面趕來的馬撞了一下,踉蹌兩步撲倒在地上。人穿著盔甲沒怎麼傷著,可卻當著圍觀的百姓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吃屎,頭盔也歪掉了。雖只是區區看城門的一個小校尉,可從前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esp;&esp;滿腔羞憤無處發洩,爬起來抬頭正瞧著知府的轎子到了,似是又得了底氣。回身拿刀直指剛剛險些將他踩死的人,可斥責的話卻被噎在了嗓子眼裡。
&esp;&esp;為首之人騎在棗紅駿馬之上,雖有些風塵僕僕,可那斗篷及衣袍上的盤龍紋卻看得清楚。邊城小卒分不清龍袍與蟒袍,卻知曉來人身份尊貴無比,一時愣在那裡。
&esp;&esp;屏孚知府匆匆趕來,遠遠見著這一幕愣住了。回過神來,急忙提起官服下襬小跑著上前,二話不說便撲通跪在棗紅馬前,恭敬道:“微臣屏孚知府管祿參見雍王殿下!殿下千歲金安!”
&esp;&esp;知府都跪下了,原本聚婻諷在城門口的兵卒百姓見狀也紛紛跟著照做,呼啦啦便跪了一大片。
&esp;&esp;蕭璨在人前從來都是風流瀟灑禮數週全的,何時都不曾在別人面前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