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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今大齊盛世太平皆是當年兩位曾叔公與我皇祖母、姑母嘔心瀝血所得,無論是誰,我都不會容忍他們為了一己私利葬送先輩心血。”
&esp;&esp;裴玉戈望著蕭璨,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了一句。
&esp;&esp;“若是天要翻覆呢?”
&esp;&esp;這個天,自然指的是當今天子。裴玉戈這番大不敬的話令馬車旁的狄群心裡一驚,似是不敢相信這等謀逆之語出自他家大公子之口,震驚之餘下意識左右撇了撇,卻見左右蕭璨的親衛恍若未聽見一般,再看蕭璨本人,臉上也無半分怒意,反而跳下馬車朝他家公子伸出了手。
&esp;&esp;蕭璨是親自將裴玉戈從馬車上抱下來的,把人放回地上時還十分順手替裴玉戈攏了攏鬆垮的大氅,手背又在人額頭上試了試,面上笑意半分不減,說出的話卻令一旁的狄群如五雷轟頂一般。
&esp;&esp;“若是烏雲蔽日,那我便撥雲見日。若不是…便是效仿后羿射落金烏,也未嘗不可。不過後者是要成神,我可做不來。”
&esp;&esp;蕭璨答得隱晦,裴玉戈卻聽得明白。
&esp;&esp;“回府吧。”
&esp;&esp; 審問
&esp;&esp;回府時郭縱領了人前來稟報,蕭璨瞧著是個生面孔,裴玉戈卻熟。
&esp;&esp;“宗緯?”
&esp;&esp;郭縱身後那人抱拳微躬身行禮後直起身道:“大公子。”
&esp;&esp;“宗緯是我父親身邊宗副將的小兒子,長姐出征前是跟著長姐的。”裴玉戈先是偏頭同蕭璨說明宗緯的身份,他這般說便是告知身邊人宗緯可信,而後才再看向宗緯,後面的話卻是同郭縱說的,“郭管事,侯府來人可有說明來意?”
&esp;&esp;郭縱拱手答道:“稟王妃,裴侯爺府上來人時只說是上次的事不放心您身邊人少,這才送了一個可信的。”
&esp;&esp;“知道了。宗緯,你先隨我和明珠去主院,這裡是王府,留不留你還是要看明珠如何想。”
&esp;&esp;“…是。”青年頓了下才躬身應下的,目光在大公子身邊的蕭璨身上快速掃過,他也是個機靈的,聽出了裴玉戈話裡有話,面上只順著自家公子。
&esp;&esp;待回了主院關上門,裴玉戈才放心開口道:“雍王府人多眼雜,有些話在前院說不方便,這裡都是明珠的人,你直說無妨。可是那日拖父親調查的箭矢之事有了訊息?”
&esp;&esp;宗緯立在堂中,恭敬答道:“回大公子,正是,所以侯爺特命屬下速來回稟大公子。”
&esp;&esp;“嗯。”裴玉戈應了聲,先接過蕭璨遞來的一碗溫開水,全喝乾淨了又接了潤肺的藥丸服下後才復開口道,“你說。”
&esp;&esp;狄群和徐正禮在旁遞乾淨帕子侍奉,對於自家大公子與王爺的親近已經不會感到任何奇怪了。不過對少見裴玉戈這副模樣的宗緯還是件稀罕事,不由多瞧了眼,聽旁邊人催促了聲才回過神低頭忙稟道:“侯爺依著大公子的指引私下派人查探,先尋到了私下打造箭矢之處,果然已被盡數滅了口。侯爺後來沿著鑄造圖譜一道追查,終是查到了京籍閬中院的鹽鐵轉運使趙之文身上,侯爺已查證是他的妻弟假借名義將鹽鐵院掌管的圖譜摹了份帶出去的。”
&esp;&esp;“人呢?”
&esp;&esp;“…死了。”
&esp;&esp;宗緯說完,一旁的蕭璨嗤笑一聲道:“倒是利落。裴侯在閬中院有自己人?”
&esp;&esp;宗緯瞧了眼裴玉戈後,方回答道:“稟王爺,是。”
&esp;&esp;“從那人口中探得訊息幾日了?”
&esp;&esp;“就前日。”
&esp;&esp;“前日…嘖。”
&esp;&esp;蕭璨隨口嘆了句,轉頭便與裴玉戈對視了一眼。見他臉上那莫名笑意,裴玉戈頓時心生不妙之感,轉頭語氣嚴肅同宗緯道:“宗緯!你速速返回侯府,請父親趕快去尋先前透露訊息的那官員,若還無事,務必將人保下來!”
&esp;&esp;宗緯心裡一驚,也來不及思考那幕後設計之人是否真的如此喪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