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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玉戈此時也坐起身,見蕭璨抱著小匣子便要走,不由愣了下,張口便問道:“明珠,你去哪兒?!”
&esp;&esp;那話裡帶著些焦急,眼瞧著人急得都跟著站起來了,蕭璨連忙回身解釋道:“我想同玉哥雲雨一番,不過頭次我沒頭沒腦得把自己弄病了,餘默說那天早上我昏迷不醒給玉哥嚇著了,頂著一腦門子汗就衝出去尋人了,回頭養病時給我好一通數落。”
&esp;&esp;說話的功夫,蕭璨掀開那匣子的蓋子,從中取出一個小瓷罐,手指略挑開瓷罐蓋子給裴玉戈瞧,裡面是黃白油膏,至於做什麼用的,蕭璨方才那話已說得夠明白了,便是裴玉戈這等不怎麼經歷過情事的人也猜到了。
&esp;&esp;謙謙君子登時面上一紅,略有些手腳無措地坐回床榻上。
&esp;&esp;蕭璨瞧著裴玉戈的模樣更是歡喜,放下瓷瓶還不忘逗一逗道:“玉哥且醞釀醞釀,容我去外間弄弄。”
&esp;&esp;坐在內室的裴玉戈以手扶額,儘量遮掩頰上紅暈。
&esp;&esp;蕭璨收拾好回來時,裴玉戈已褪了罩衣、解了腰帶,只著一身白淨中衣端坐在床邊,聽到腳步聲,抬頭正與蕭璨四目相對。
&esp;&esp;儘管臉頰染上羞澀紅暈,裴玉戈卻沒把目光移開,不過人瞧著是真的緊張,那模樣活像個新婚夜手足無措的新郎官。
&esp;&esp;蕭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他比裴玉戈要熟練許多,走過去牽了裴玉戈的手將人勸回床榻上。原是想讓人躺下的,可裴玉戈堅持要自己來。
&esp;&esp;“本是顧忌玉哥的身子才想著讓你省些力,不然你累病著了,明日餘默非提著我的耳朵罵不可!”
&esp;&esp;蕭璨嬉皮笑臉地說著,那話是誇張了些,可在這樣的氛圍下卻剛剛好緩和些許緊張。末了,他還是退讓了,讓裴玉戈靠坐著抱住他的腰。
&esp;&esp;情事向來是一回生二回熟,頭次黑燈瞎火,倆人又都是 脫胎換骨
&esp;&esp;冬日早朝前最是難過,寒風一吹,任你批了多好的大氅都頂不住要在宮門外站上許久。
&esp;&esp;那些官位高些的還會將馬車停在離宮門稍遠些的地方,待琢磨著時辰車不多了再下馬車親自過去;可官職低些的官員不敢拿喬遲來,若為官清廉或家境不那麼殷實的便只能攏著大氅在風中站著,當真是難熬。
&esp;&esp;不過今日宮門外卻有一輛馬車光明正大停著,從牽馬的車伕到馬車四周的隨行近衛皆是一臉冷肅,就連拉車的四匹馬瞧著都是難得的良駒,馬車裡坐的是什麼人自不必猜了。
&esp;&esp;蕭璨自成婚後只來了一次早朝,那時便已是極稀罕的了,可令宮外等候的官員震驚的是,這才不過幾日,這位紈絝王爺竟又乖乖來上朝了。而當蕭璨先下了馬車,回身將馬車上另一人接下來時,旁觀一眾人臉色的實在精彩。
&esp;&esp;裴玉戈雖在朝為官多年,但同僚真瞧見他人的時候並不多。一來是他最早任校書郎,後面幾年才被溫燕燕帶入御史臺,可官位不過六品,是沒有資格入早朝議事的小官;二來是他身子確實孱弱,裴侯護兒子護得緊,加上襄陽侯府是武將門第,京中那一水的春宴花宴便是遞了帖子去,最後多半也是侯府的管家代為轉交了賀禮便罷了。文武百官唯一一次正經見著他人還就是大婚那次,原以為從今往後便是會被拘在王府裡嬌養著,沒成想今日早朝竟同蕭璨一同來了。
&esp;&esp;“王爺…裴中丞今日竟也來了。”殷太師是頭一個迎過去的,不過寅時外面天還黑著,近前了才能看清人,只是面上細微神情還是容易錯過的。
&esp;&esp;蕭璨不著痕跡往前進了半步,他人雖年輕,卻生得高大挺拔,這一點倒是隨了先褚王。殷綽雖然位極人臣,可面對這位王爺,還是要做出些恭敬姿態來的,便躬著身,瞧著比蕭璨矮了不少,也半點沒有當朝太師的氣焰,像是…真有些怕了這位雍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