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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蕭璨眼瞧著殷綽行徑,也不慣著,抬手客氣地託了對方一把,笑著道:“對不住,本王冬日睏乏方才過來時還迷糊著,竟沒瞧見太師。太師是皇兄倚重的老臣,少時又曾為皇兄和本王講學多年,本王自然是敬重的。從前皇兄便沒說要太師守這些繁文縟節的,今日本王又怎麼當得起太師在宮門外這一拜。若是皇兄聽到這事誤會了,本王怕是要挨一頓訓斥的,所以…太師快別如此!”
&esp;&esp;“王爺尊師重道,可臣不敢居功,您是陛下胞弟,君臣尊卑自然不能亂。”殷綽抬眸對上蕭璨微笑的臉,面前人一如往常那般沒心沒肺地笑,可殷綽素來疑他,此刻只覺得蕭璨是故意戳破的。
&esp;&esp;冬日外面天還昏暗著,殷綽特意帶人迎上去,其他等待宮門開的官員離得遠便只能依稀看到殷太師行禮,說了什麼卻聽不太清。偏蕭璨最不注重臉面這類的,提及與天子的手足情更是說些家常的玩笑話。旁人見狀,與其說是當朝太師也畏懼他,不如說是雍王被嬌慣得有些憨直,全然沒瞧出來自己是被算計了。
&esp;&esp;蕭璨當然是故意的。
&esp;&esp;所以等他那一嗓子惹來百官議論後,便乾脆地放開手,只衝著殷綽笑了笑,什麼都沒有多說。扭頭同身邊瞧了全程的裴玉戈溫聲道:“玉哥,時辰不早了,我們一同過去罷。”
&esp;&esp;裴玉戈應了,卻沒有立刻抬步子跟上蕭璨,而是刻意側身抬手請太師先行,算是替蕭璨圓了方才這出戏碼。而且在朝只論官職,他一個四品御史中丞可比殷綽這個一品太師低好幾階,若是沒心沒肺地跟上蕭璨,那才是白費了對方的設計。
&esp;&esp;殷綽落在裴玉戈面上的目光深邃,裴玉戈一直是溫燕燕一派的人,與太師明面上雖無矛盾,可朝中都知道從前的御史大夫與太師政見不合。殷綽不可能相信裴玉戈對自己毫無懷疑,裴玉戈也刻意遮掩這一點,剛剛好冒個尖提醒殷綽一下才更符合他素日為人。
&esp;&esp;待裴玉戈走近了些,人能看清了,周遭立時有數人無法收回落在裴玉戈臉上的視線。
&esp;&esp;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無論瞧多少遍都令人難以挪開眼。與大婚時的病弱不同,如今的裴玉戈氣色已好轉了不少,偏今日他身著四品硃紅官服,長髮束起都攏在烏紗官帽之下,清冷神色卻遮不住那如畫眉目。
&esp;&esp;意識到有人定定瞧著自己時,鳳眸一抬,更是像勾走了人的魂魄一般。頗有一種,只驚鴻一瞥便令百花失去顏色的驚豔。
&esp;&esp;身旁同為四品的通政司右參議更是眼睛看得都直了,直到手臂被前面轉過身的上峰左通政碰了一下。那人抬頭,越過自動分開的文官佇列,正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esp;&esp;“陳參議可瞧夠了?”
&esp;&esp;那官員連忙低下頭先是猛地點頭,可反應過來僵了一下,又覺得自己點頭不就是承認盯著裴玉戈瞧了,又忙不迭地搖頭。這番模樣看得他的上峰直搖頭,不過面對蕭璨的質問,他並沒有開口迴護手下官員,儘管論官職,他只比身為御史大夫的蕭璨低了半階。
&esp;&esp;蕭璨卻忽得笑了,笑聲清朗,並不是那種陰惻惻的冷笑。
&esp;&esp;“陳參議這點頭又搖頭的模樣屬實是讓本王摸不著頭腦了。”
&esp;&esp;“微臣不是…”
&esp;&esp;“玉哥天姿絕色世所罕見,從前病弱鮮少出府,諸位大人好奇倒也是尋常,不過禮法不可亂。同為朝廷命官,陳參議早朝前卻盯著同僚的臉如此沉迷失態,且不說是否有違君子之儀,這般模樣被閤門外的殿中侍御史瞧見了,少不得要記你一筆。本王如今代領御史臺,少不得要規勸一句,總好比被一本摺子參到皇兄跟前強。”
&esp;&esp;蕭璨這番話說得有條有理,而且只一眼便精準認出站在裴玉戈身邊的通政司官員是誰,這般頭腦與口舌可絕非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王爺能有的。而蕭璨那番話說到最後,目光卻落到了通政使陳越的臉上,畢竟那名失儀的官員是通政司的人,身為掌管通政司的正三品官,他責無旁貸。
&esp;&esp;只是陳越剛開口說了句臣,蕭璨便已搶先他一步說道:“說來也巧,通政司右參議與通政使大人似乎都姓陳?頭幾個月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