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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玉戈是端方君子,一言一行未曾有過失態與差錯,外表上也是時時收拾齊整的,從未有過因病弱而蓬頭垢面的時候,可今日他匆匆闖到廂房喚人的時候卻完全不似以往。青絲披散,身上華服一瞧便是匆忙披上的,臉上因焦急跑來而掛著汗。
&esp;&esp;徐正禮哪見過他家公子這番衣衫不整的慌亂模樣,以為除了什麼大事忙衝過去詢問道:“公子?!您這是…出了什麼事麼?!”
&esp;&esp;“咳咳…快咳!快去通知郭管事和餘醫正,明珠發了高熱,囈語不斷也喚不醒,快咳、快去!”
&esp;&esp;王府伺候的大丫鬟一聽也是大驚,領頭的迅速安排其他人尋郭縱、餘默以及今日主事之人,一面收拾利落急忙趕去主屋檢視情形。
&esp;&esp;“公子!大公子!您急得都犯咳疾了,落落汗再回去吧!”徐正禮見裴玉戈起身又要衝出去,急忙快步跑過去整個人攔在自家公子面前。從剛才起,裴玉戈就一直斷斷續續咳個不停,一句話要停下咳好幾次才說完。
&esp;&esp;裴玉戈一手按在徐正禮肩上,搖頭堅定道:“無妨。我不過是出了些汗,剛剛跑出來時咳咳…讓風激著了,咳歇歇便成。我現在得回去看看明珠,他的病…應是因我而起。”
&esp;&esp;徐正禮還沒琢磨明白自家公子話裡的意思,裴玉戈已側身繞過他大步走出去了,他心知耽擱不得,也顧不上別的,急忙追了上去。
&esp;&esp;蕭璨病了對王府上下來說就是天大的事,也就是前後腳的功夫,郭縱與今日白天當值的典儀秋濃便一起來了,餘默稍晚於這二人到的。
&esp;&esp;放下藥箱,餘默坐在床邊,掀開蕭璨衣裳檢視胸口舊傷,發覺並未滲血,只是傷口周圍有些紅腫,不過這並非是令蕭璨渾身高熱的病因。這時裴玉戈忍不住咳了幾聲,餘默抬頭看他,恍然發覺這蕭璨病著、裴玉戈卻做著的場景甚是奇妙。他腦中轉過一絲幾乎被遺忘的念頭,隨即他伸手探入被子下,再一扭頭看站起來朝自己走過來的裴玉戈便什麼都明白了。
&esp;&esp;收回手,餘默扯過一旁梳洗架子上搭的乾淨布巾擦了擦手,隨後同郭縱道:“我有要事要囑咐你們,主屋除了你們幾個管事的,其他的一概遣出去。”
&esp;&esp;郭縱揮手示意,自有跟著他的管事將除他、秋濃和裴玉戈以外的王府下人通通帶了出去。
&esp;&esp;“餘醫正,有什麼話你可以直說了。”
&esp;&esp;餘默並未立刻同郭縱說話,而是看向裴玉戈,用篤定地口氣問道:“你們昨夜行了房事?”
&esp;&esp;“…是。”
&esp;&esp;“完了之後可有沐浴清理?”
&esp;&esp;裴玉戈被問得愣了下,他之前未曾與男女歡好過,又潔身自好,從不曾涉獵這種事,故而餘默問的他確實不知。只老實答道:“昨夜雲雨過後,過於勞累睏乏,便…未喚人送來熱水,只躺下睡了。”
&esp;&esp;餘默其實早猜到了,聞言仍是不由長嘆了口氣。裴玉戈不通房中術,故而未能立時反應過來,一旁的秋濃與郭縱卻是十分清楚。縱然一開始聽的時候,二人也同樣有些懵,但聽到餘默再問事後有無沐浴後,他們也便明白了,只是看向裴玉戈的目光中齊齊帶上了些震驚。
&esp;&esp;“餘醫正,爺之前的傷…可有大礙?”
&esp;&esp;“我看過了,傷口已結了痂,只是周遭有些紅腫,不礙事。這高熱原是房事後未及時沐浴,男子之間的情事本就不同男女天生陰陽尋常,故而尤為需要小心。”餘默起身來到桌案前,揀了塊墨磨著,一邊沒好氣說道,“他頭兩日同我提過,我還囑咐要仔細著。”
&esp;&esp;一直沉默著的裴玉戈此時開口道:“那明珠為何會……”
&esp;&esp;“為何?這還不好琢磨?”許是因為生蕭璨的氣,餘默對裴玉戈也沒什麼好臉色,墨塊拍在桌上,毛筆蘸了墨便坐下飛快在紙上寫了副方子。遞給郭縱並囑咐抓藥熬煮後, 他才又繼續道,“從前都是別人伺候著,事後沐浴也是侍奉的人回去自己弄。蕭璨只學了個前段,不把自己折騰成這模樣才怪!與其說蕭璨,不如先說說裴公子你自己?只穿著一件單衣在秋日清晨到外面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