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宣召是此前從未有過的,更別說是明知蕭璨尚未回京的情況下召見裴玉戈。
&esp;&esp;“微臣裴玉戈奉旨覲見,叩請陛下萬歲金安。”
&esp;&esp;裴玉戈伏身叩首行大禮,卻許久未得天子讓起,這一點他並不意外。
&esp;&esp;從前天子不喜是因為偏愛親弟,覺得裴玉戈男生女相迷惑了蕭璨。如今不喜卻是因為將裴玉戈劃歸了蕭璨的陣營,又因之前多樁案子時裴玉戈的執拗而視其為不可用之臣。
&esp;&esp;今日不止裴玉戈一人被宣召,只是中書令胡榮得了天子恩賞賜座,就只讓他跪著。雍王如今失寵,皇帝身邊的人自然不會為裴玉戈求情,而胡榮在外人眼中是天子如今最為倚重的老臣,此刻亦是不便開口轉圜。
&esp;&esp;待天子批完了十幾封最要緊的奏摺,御案上的茶都換了三回。
&esp;&esp;蕭棟此時像是剛瞧見裴玉戈一般,出聲道:“裴卿如今無官無職,照祖宗規矩,應當是先去皇后宮中叩頭問安再請見的,不過朕念著內宮都是女眷,今日也有一樁要緊事想聽聽裴卿的意思,便破例讓裴卿在御書房見駕了。”
&esp;&esp;“微臣…叩謝陛下聖恩。”裴玉戈面色如常,似是不覺自己被刻意刁難般,又叩頭行了一次大禮,禮數週全得饒是蕭棟想要挑刺都不成。
&esp;&esp;“起來罷。”蕭棟抽出案上一本摺子,示意身旁的太監交給裴玉戈看一看。
&esp;&esp;那摺子正是裴紹前些時日遞入京城的,上面奏的是請求天子封長子裴玉戈為襄陽侯府世子以安臣心,奏摺上已有御筆硃批,是準了裴紹所請的,只是算算送入京的時日,這封應是已在蕭棟手中扣了有近十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