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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卿看完了?”
&esp;&esp;“回陛下,臣看完了。”
&esp;&esp;“沙場刀劍無眼,襄陽侯為朕駐守東面三州之地,允他所請本也是理所當然。不過……”蕭棟一雙眼牢牢盯著階下臣子,不肯放過蛛絲馬跡,他話鋒一轉故意說道,“裴卿已是親王正妃,再有世子封號著實亂了規矩,人不能太貪心,總得有個取捨才是。朕想,裴卿應當不是糊塗人。”
&esp;&esp;“微臣愚鈍,還望陛下…指點迷津。”
&esp;&esp;裴玉戈面色如常,俯身叩首,可寬大袍袖中藏著的雙拳此刻已然攥得死緊,因為太用力,指甲此刻竟已陷入掌心中。
&esp;&esp;“雍王奉旨回京,此刻就在城門外,朕也想讓弟弟回來好好歇一歇,可是彈劾他擅殺朝廷命官的摺子還在朕這兒擺著,總不能當做沒有。裴卿向來聰慧,究竟是選夫妻之愛、來日和璨弟同生共死;還是選孝道,全了侯府滿門榮華平安?朕…尊重裴卿的選擇。”
&esp;&esp; 不留餘地
&esp;&esp;“咳咳。”
&esp;&esp;“王爺一路日夜兼程,還是先喝口水潤潤吧。”孫連青拿著水囊走到蕭璨身側遞過去,見人不接,又不由擔憂道,“咱們眼下被攔在城外,還不知什麼時辰才被許回去,您總不能就這麼帶病熬著,原本回來得倉促,您積勞成疾又沒能好好醫治……”
&esp;&esp;“孫連青。”
&esp;&esp;蕭璨終於開口喚了一聲,只一個抬眼,孫連青就閉上了嘴走開了。
&esp;&esp;“校尉。”副手接過水囊,與孫連青一同看向攔著他們的禁軍,壓低聲道,“城裡還沒有訊息回來。”
&esp;&esp;孫連青雙眼死死盯著不遠處的禁軍,聞言分出些神來回道:“王爺都被攔了,只怕王府也不得安生。吩咐下去,讓大夥再撐著些,別在這時候讓人鑽了空子。”
&esp;&esp;“末將明白。”
&esp;&esp;其實此時此刻,孫連青同其他人一樣也十分疲憊,可他不敢有一絲懈怠。蕭璨這趟出遠門,一走便是幾個月,因著心中擔憂京中有變數,便只帶了孫連青一個管事的。
&esp;&esp;這回賑災,自蕭璨以下,跟著出來的無一不是盡力而為。如今賑災馬上能瞧見結果了,卻被一道詔令急調回京。莫說蕭璨本人,便是孫連青他們這些做下屬的都深覺不公。
&esp;&esp;這一等便是從清晨到日落黃昏之時,幸虧這趟跟著出來的並非正兒八經選拔出來的武將,氣性都沒那麼大,即便是心裡頭不忿,面上都沒有表現出來。
&esp;&esp;傍晚最後一抹紅霞退去之後,負責攔阻的禁軍那兒才有了不同的動靜。
&esp;&esp;孫連青第一時間趕到蕭璨身邊,指著遠處道:“王爺,那邊有什麼人來了,您請上馬吧。”
&esp;&esp;城門外的禁軍讓開一條路,卻不是為了迎蕭璨一行進去。
&esp;&esp;領兵的車虎營都指揮使陪著幾人出來,禁軍手中火把照亮了來人的模樣。
&esp;&esp;錦袍玉帶、天人之姿,即便火光搖曳,教人無法完全看清那人面上神情,卻也不妨他人見之即痴迷。
&esp;&esp;同行的另有一名朱衣內監,雙手捧著明黃聖旨,腳步較裴玉戈稍快一步。其後另有隨從內監並宮中侍衛共二十人之多。
&esp;&esp;“陛下聖諭,雍王速速下馬接旨!”
&esp;&esp;蕭璨的目光始終落在裴玉戈身上,那朱衣內監出聲提醒,他一時沒有動。等那內監又喚了一聲,蕭璨才抬手示意身後眾人並率先下馬接旨,跟在他後面的孫連青下馬上前兩步,一併牽過蕭璨的馬才領著身後眾人跪下聽旨。
&esp;&esp;“聖旨在此,王爺怎可不跪?!”
&esp;&esp;蕭璨未說話,只掃了一眼如人牆般擋在面前的禁軍將士。
&esp;&esp;那朱衣內監正欲開口斥些什麼,身側裴玉戈忽得開口。
&esp;&esp;“柴都指揮使,宣旨內官所言,你可聽清了?”
&esp;&esp;被點到名的車虎營指揮使和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