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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鳴霄幫忙撒了藥粉,那邊地傷藥起效確實快,約莫上好藥的這一點功夫,裴玉戈的傷口便已不再滲血了。
&esp;&esp;少年人交還傷藥,識趣退回到祖父身後。
&esp;&esp;裴玉戈向沈鳴霄道了謝,轉回臉時目光才又冷了下來,開口道:“口信。”
&esp;&esp;“死士營六十八人供你差遣,至於人在哪裡,他說你知道。他的處境也不需要擔憂,吃好喝好一切照舊,還有就是……他信你。”說出最後三個字的時候賀颺頓了頓,不過和二人初見時不同,賀颺說這話時面上十分平靜,並無半點爭風吃醋的模樣。只是沒等裴玉戈答什麼,他又自顧自說道,“別辜負他。”
&esp;&esp;“我與明珠之間,不勞世子費心。”
&esp;&esp;賀颺主動後退一步表明自己態度,隨即嘆了口氣道:“從上次你拿命逼皇帝開始,我就沒其他的心思了,別誤會。我只是奉我大哥之命去翻個牆,順便給你帶訊息出來而已。如今流言傳得沸沸揚揚,我和大哥離京的日子也定了,今日之後應當有很長一陣子不會再見了。”
&esp;&esp;裴玉戈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只點頭道:“煩請轉告蕭大哥,長安記著他這份恩情。”
&esp;&esp;賀颺抱拳,又同沈貢祖孫道了別才離開,當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esp;&esp;沈貢在旁聽得清清楚楚,他開口卻沒有提及任何和蕭璨、死士有關的話,而是幽幽說了一句:“京城現在離徹底亂起來只差一步,你想好要再推一把麼?”
&esp;&esp;先前靖北王入局,京城裡有關天子當年種種卑鄙行徑的流言開始瘋傳開來。這些流言都是有關天子與靖北王府當年的恩怨算計,儘管有模有樣傳出來對天子威信有損,但到底不傷及根本,也還不至於令天子發瘋。
&esp;&esp;而裴玉戈如今代為掌握的那些人證物證如果散播宣揚出去,那天子便只是心胸狹隘這麼點小罪過了。若說轄制靖北王還算是為了江山穩固的考慮,那為了皇位毒害親長與先帝便是無可辯駁的大罪。縱使是天子,也無法擺脫忠孝的枷鎖,而一旦開了這個口子,京城未來血雨腥風的情景可以想見。
&esp;&esp;一個為了皇位可以包庇旁人毒殺親人的儲君,如今成了天子的他自然也可以為了那至尊之位讓所有牽涉其中的人永遠閉嘴,走出這一步,意味著將許多不知情的人一併拉入權力鬥爭的漩渦之中,漠視他們的死亡,以此換取來日大計。
&esp;&esp;開弓沒有回頭箭,任何猶豫和退縮都可能帶來難以預料的失敗,沈貢身後有二十萬軍隊,更是二十萬個小家,他要為這些人、為江山社稷、為先帝囑託,更為了…自己的心負責,所以他要問清楚、看清楚。
&esp;&esp;“一將功成萬骨枯……沈侯爺,我還沒那麼天真。”
&esp;&esp;“老夫相信。”
&esp;&esp;裴玉戈目光堅定,沈貢見狀帶著孫兒又退兩步,單膝跪地。此刻他並非是跪裴玉戈,而是跪對方代表的未來的天子,沉聲道:“平南侯府願聽差遣。”
&esp;&esp;眼前這一幕極是震撼,饒是冷靜如裴玉戈,眼中也不由閃過一絲驚訝,不過轉瞬便被壓制下去。他斂眸抬手示意道:“我與沈侯皆為臣,你無需跪我。”
&esp;&esp;沈貢這才同孫兒一起站起身。
&esp;&esp;裴玉戈則道:“沈侯既說了,那我便不說那些無用的客套話了。在走那一步之前,請沈侯離京,做自己該做之事。”
&esp;&esp;平南侯是有實權的老臣,只不過那二十萬人並不在京中,將來走到逼宮的那一步,便須大軍壓境。而放眼大齊全境,能夠名正言順動用這二十萬大軍卻不走露訊息的人唯有沈貢了。
&esp;&esp;“侯爺只管做自己擅長的,我和明珠雖說這麼多年一直無甚威望,可勝在朋友多。大軍所過之處,我會派人告知,葉將軍父子不同從前,所以縱使有漏網之魚,訊息也絕對進不到宮裡,您儘管放手去做便是。”
&esp;&esp;沈貢面露讚許之色,旋即將自己的孫兒推到前面來,說道:“老夫這孫兒年紀雖小,但到底有些家傳的功底在。雍王如今‘安分’養在府中,你做什麼只怕都會惹來禍患,鳴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