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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寶應郡主攥緊雙拳,深吸了口氣道:“父王說……當年涉及毒害先帝及褚王夫婦,他亦有參與。如今弟弟們盲從祖父,一步步將全家人往絕路上引,父王心中難安又無力阻攔,只能寄希望於世子與王爺能力挽狂瀾。父王雖不能做什麼,耳目卻沒完全斷掉,他知道近來京中談及天子當年的流言甚囂塵上,猜想多半與世子和王爺有關。為此,父王願獻上當日人證物證,幫世子一把。況且世子今日也聽見禁軍奉至圍了雍親王府,這不恰恰說明陛下已將流言之事安到了雍王身上,世子似乎也沒有太多選擇了。”
&esp;&esp;裴玉戈盯著女人許久才說了句:“郡主口才了得,實在不像被困守深閨十幾年的尋常婦人。”
&esp;&esp;寶應郡主只是眯眼笑道:“出生在禮王府那樣的家中,女子的路本就坎坷難走。嫁人生子全由不得自己,被逼到了死路了,比起認命瘋或死了…絕境之下總也能生出些孤注一擲的勇氣來。我知道世子和王爺必然無法寬恕父王,但請世子相信,我同樣恨我的祖父。”
&esp;&esp;女人目光堅定,她雖是一介弱質女流,說話也一直是溫溫柔柔的,但說到‘恨’字時,她的憤怒裴玉戈仍能感同身受。
&esp;&esp;“那郡主和王爺的所求是什麼?”
&esp;&esp;“父王說他罪無可恕,不奢求將來能得善終,只是弟弟們一時被祖父教壞了,若有來日……希望王爺效仿先靖北王蕭老王爺當年,只除尊榮、留得弟弟們性命。至於我……世子與王爺情篤,眼下一時婚約將來必然都不能作數,我只盼一個恩典,讓我捨去這枷鎖般的身份,隱姓埋名做一無憂無慮、能事事做自己主的黎民百姓去。”
&esp;&esp;“郡主所說,裴某知曉了。至於將來如何,眼下一切尚未發生,誰也無法有定論,裴某隻能許諾郡主,明珠他…絕不會遷怒無罪之人!”
&esp;&esp;寶應郡主抿唇不語,裴玉戈並沒有一口答應,而這有罪無罪實難說有個準數,她心中不由生出些猶豫來。
&esp;&esp;反觀裴玉戈氣定神閒,似乎全然不急於讓她交出證據,或者說更多的是不在意,這與她出門前父王同她說的有所不同,她一時真不敢貿然答應。
&esp;&esp;猶豫了許久,郡主才認真問道:“裴世子,能否告訴我,在你眼中,雍王是個怎樣的人麼?”
&esp;&esp;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寶應郡主唯一能夠拿來判斷的便只有未來新天子的為人,問出這句話時,她直勾勾盯著裴玉戈,不肯錯過對方臉上任何表情。
&esp;&esp;裴玉戈面上始終如一,面對對方的詢問,他簡短而肯定地答了兩個字。
&esp;&esp;“明君。”
&esp;&esp;【作者有話說】
&esp;&esp;下章開始反擊了,本文即將進入尾聲~
&esp;&esp; 謠言反噬
&esp;&esp;武場之上,挽弓之人長身玉立,與那張過分嬌美的面容形成強烈對比的是男子手中已拉滿弦的硬弓。
&esp;&esp;箭在弦上、一觸即發,弓身因弦拉得滿而發出彎曲的吱呀細響。在旁人瞧著那張弓幾乎要被拉得折斷之時,羽箭破空飛出,正中百步內的皮侯。
&esp;&esp;下一瞬,身側飛出另一箭,將那第一支箭從正中劈開,且第二箭力道更大,箭頭竟穿透了那做靶用的層層獸皮。
&esp;&esp;場外祖孫倆此時才走近了些,沈貢伸手壓住裴玉戈欲再次舉起的硬弓道:“手上都磨破見血了,也該消氣了。賀世子也是,你不是來幫忙的?怎得拱起火來了。”
&esp;&esp;沈鳴霄主動走過去雙手捧過裴玉戈遞來的弓,沉默著後退了幾步。比起佩服和讚賞,此刻少年人心中更多的是對裴玉戈有種不自覺的‘恭敬’,即便對方只是比他多了個世子的封號、更年長一些,可沈鳴霄還是發自內心折服在對方的氣勢之下。
&esp;&esp;方才射那第二箭便是賀颺。他笑了笑,隨手將弓拋給旁邊的侍衛,又瞥了一旁冷著臉的裴玉戈,聳聳肩笑道:“侯爺說笑了,我聽大哥的偷偷跑了一趟雍親王府,帶著東西和口信出來就直奔這兒,怎麼可能是拱火來的。只不過……一時手癢罷了。”
&esp;&esp;賀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