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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越想越覺得後怕,晏秋山大著膽子抬起頭直視蕭璨。
&esp;&esp;青年臉上帶笑,既是被直勾勾地盯著瞧也始終是淡淡的,那雙黑眸望過去,彷彿看向無波古井,一眼望不到底。
&esp;&esp;不知為什麼,晏秋山看著面前這個同他孫子差不多年級的毛頭小子,心中從先前的敬畏轉為了恐懼,他在不自覺害怕對方。因為他的恐懼並未像面對天子那般畏於皇權威嚴,而是本能地怕蕭璨這個人。
&esp;&esp;他不敢問,只默默俯身磕頭,便算作他無言的回應。
&esp;&esp;“晏老是有大智慧的人,再多的話本王也無需說。說得多了,反倒顯得這封家書是本王的意思了。”
&esp;&esp;蕭璨抬手示意,便有親衛搬來一張矮木桌和筆墨紙硯。連墨都是磨好的,硯臺中的水都未乾透,可見是一早便安排好的,並且十分篤定晏秋山會答應。
&esp;&esp;“晏老,請。”
&esp;&esp;【作者有話說】
&esp;&esp;一人一章高光,後面就輪到玉哥了。
&esp;&esp;ps:這裡補充解釋下本文的官制問題。大部分官制參考唐宋,至於這幾章出現的內閣只是參考了名字,與明朝的內閣是完全不一樣的。設定上三省六部和丞相都是存在的,文中的內閣組成其實是中書省+一些名譽大學士(正兒八經的文臣)+一些充當皇帝秘書的官員,沒什麼實權。蕭棟管理下更低只是單純因為此刻的內閣,老臣居多,他們並不是蕭棟信任的人,所以被架空了,顯得更沒存在感
&esp;&esp; 結果
&esp;&esp;在於晁的全力主持之下,先御史大夫溫燕燕遇害的案子在一年多後才終於有了一份完整的供狀。
&esp;&esp;其真相之駭然令朝野震驚,還挑出一條埋在京師的齷齪暗線。掌鹽鐵要務的閬中院自鹽鐵使趙淮以下至院內多名轉運使沆瀣一氣,欺瞞君上、以權謀私,貪墨數甚至足夠趙淮拿出一筆閒錢去豢養私兵匪寇,在短短十年內兩度截殺朝廷官員。事後不僅未被斬殺,還被一方縣令隱秘藏於縣衙大牢中‘好生照顧著’,這等荒謬之舉卻只是因為朝中另有人想以此為把柄拿捏趙淮並悄無聲息颳走本該充入國庫的錢。
&esp;&esp;這環節中牽扯進了太多人,他們多數並非誠心效忠太師,說到底還是迫於太師權柄順便從中撈些個便宜,如今天子權柄高於太師,為了保命自然不會選擇替別人抗下罪責。
&esp;&esp;只要一個人開口了,後面的根本不需要於晁和刑部費力,偶爾有那麼幾個嘴硬些的,只需要拿些半真半假的口供去詐,多半在對不上證詞時便亂了方寸,皇權壓在頭上,丟了官職富貴都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別莫名其妙替上位者背了罪責,做個稀裡糊塗的冤死鬼。
&esp;&esp;而朝中的人大多也是這樣的心態,他們此前未必沒有跟著吹捧孝敬過殷綽,牆倒眾人推的時候也少不了過來淺淺踩上一腳,更不用說還有內閣以胡榮和於晁這種與太師有利益及話語權爭奪的派系。只要有他們在,裴玉戈與蕭璨自然也無需擔憂有定不成死案的顧慮。
&esp;&esp;盧啟武在京中待了有幾個月了,如今才終於找到了時機將當年族兄弟的冤案同自己所知一併宣揚了出去。
&esp;&esp;一石擊起千層浪。
&esp;&esp;不僅再次將太師一黨推上了風口浪尖,還將吏部也拉入了這場混局之中,至此六部唯有工部從頭至尾未被牽涉其中。
&esp;&esp;雖說歷朝歷代不乏結黨營私、貪腐瀆職之人,可這些事偏偏全在差不多時候被翻出,添上溫燕燕案子被拖了一年之久才剛有了眉目這事。一個貪官佞臣旁人只會覺得是那個人品行不端,可那麼多朝中重臣都違背國法、官官相護以權謀私卻不被人知曉,那便是天子無能。
&esp;&esp;蕭棟身為皇帝的威信此刻無疑受到了最沉重的打擊,這也是盧啟武等人為什麼敢在這種時候將從前隱瞞之事報出卻不怕天子遷怒的緣故。
&esp;&esp;因為太多也都太嚴重了,即便是天子也無法殺之了事,當然亦無法如從前那般輕輕揭過。
&esp;&esp;而當刑部尚書戰戰兢兢奉上晏秋山與獄中寫下的請罪血書,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