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身形,似乎是寧光。
聞箏嚇了一跳,在他看來,寧光做事穩妥,不可能會被責罰成這副模樣。她趕緊點燈,披上外袍就往外走去。
要知道,若是寧光死了,她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這離虛城了。
門外的寧光看到寢殿的燈亮起,渙散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他嘴角艱難地勾起了一個笑容,“還好,也不全是壞事。”
看到連傘都沒打的聞箏朝他跑來,他難得覺得安心。
儘管不喜他人觸碰,仍由著聞箏將他拖到寢殿內了。
晚上光線差,聞箏原本只以為寧光身上往下不停滴落的是雨水,進了屋藉著亮光才看見,原來他已渾身是血了。
寧光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夜裡的寒意也將他整個人都侵染。
聞箏起身出門迎接寧光時時,只來得及點兩根蠟燭,房間裡稱不上明亮。
寧光此刻墨玉般的眸子正盯著攙扶他的聞箏的側臉,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聞箏自認為不會被自己忽視。
“我這就去給你打水沐浴,你彆著涼了!”她將寧光扶到房內的美人榻上,讓他坐好,自己則火急火燎地出門奔向柴房。
寧光一言不發,沉默地望著在屋內屋外來回奔走的聞箏。
她究竟在打什麼算盤呢?能從謝昔玄手上活下來的底牌,到底是什麼?不過既然沒有異心,眼下對他來說就是好事。
想到這裡,他看向聞箏的眼神就變得柔和下來。幾十年未與人親近的他,罕見地感受到了來自他人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