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魔尊回到了離虛城,除了寧光外,沒再見其他人。
一日如此就算了,可近三個月過去了,魔尊仍舊沒有一點動靜。
在這三個月裡,全身而退的其他魔道中人並不算少,離虛城內城因此變得空蕩蕩的。
城內的門窗大都緊閉,看上去蕭索異常。
一場秋雨一場寒。
天剛擦亮,卻已是正午十分。雪子沙啦啦地掉在地上,又慢慢化成了水淋溼地面。離虛城迎來了今年第一場雨夾雪。
離虛城的長老們再也耐不住性子,要求魔尊出面主持大局。
寧光轉告聞箏後,讓她自己拿主意。
聞箏微微嘆了一口氣,“是禍躲不過啊。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寧光對她的決定十分滿意,輕描淡寫地做出保證,“有我在離虛城一日,就沒人殺得了你。”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聞箏激動地直拍手。
御天殿裡的血跡早已處理乾淨,大殿內纖塵不染。
殿中的王座孤傲地站在殿中,底下一個個黑子黑袍的人莫敢直視它。
寧光跟隨聞箏踏入這御天殿,眸子在這些已經等候多時的弟子和長老之間來回打量。
聞箏知道,那個座位屬於“自己”,她得坐上去。可是,這個座位所代表的責任呢?是否也一併給了她?
自問沒有這金剛鑽,卻偏偏攬了瓷器活,她也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還好離虛城是魔道,真要毀在自己手上,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她樂觀地安慰自己。
她翩然落座,將底下面面相覷的眾人精彩的表情都盡收眼底,心裡難免忐忑。
聞箏求助般地看向站在身後的寧光,他會意,適時開口,“諸位,這就是魔尊。如今她叫聞箏。”
“參見尊上!”大殿裡的人齊齊下跪,朝她叩拜。
說不會暗爽一定是騙人的。聞箏努力地壓下自己上揚的嘴角。
“尊上如今傷勢未愈,屬下願為尊上分憂!”寧光不動聲色地朝聞箏眨眨眼。
“既然如此,就依你所言。”她也有樣學樣,裝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對寧光點點頭。
二人一唱一和,完全不打算給底下長老和弟子任何開口打斷的機會。
聞箏抬手,誇張地打了個哈欠,“我累了,今日就到這裡吧。”
一名弟子準備出聲,但寧光的目光隨著他抬頭的舉動鎖定了他。
四目相對,他想起了寧光三個月前屠殺同門長老的“光榮事蹟”,立刻噤了聲,頭再次乖乖埋下。
“等等!”聞箏起身的瞬間,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兒突然發難道,“我們應該給魔尊介紹一下我們的身份。想來這次魔尊換了身體,應當還是同之前一樣,不願意記得我們這些他不甚關心的人吧?”
聞箏抬眸,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疑惑地望向他。
原來魔尊可以隨時重生不說,還能選擇記得什麼不記得什麼?難怪寧光從不擔心自己露餡!這些事情寧光倒是從未向她提起過。
她剛想接話,只聽那個老頭又補充,“不過尊上現在似乎沒有任何修為了。屬下和愚弟二人曾經加入離虛城,便是因為由衷佩服尊上的手段和能力!如今,我倒要看看尊上還能否有擊退我的本事!若是沒有,就別怪我為弟弟報仇了!”
無形的壓力落在聞箏的肩頭,她動彈不得,連頭都無法抬起絲毫,她只能牢牢地盯著地面自己的鞋尖。
說時遲,那時快。老頭兒一掌便送向聞箏的胸口。
聞箏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心下一亮,想到了些什麼。還沒等寧光出手相救,方燈燈做好的小炮筒就已自發地打出一粒小子彈,那老頭的眉心出現一個血洞,直挺挺地瞪大雙眼朝後倒去。
他的手還舉著,從對準聞箏,到對準大殿頂端的雕花。
她悄悄將小炮筒握在手心,這種不講武德的偷襲,被發現有損她“魔尊”的威名。
對於眼前的屍體,說不心慌是假的。可是,她知道自己是自私的,若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生死關頭,她又怎麼會懊悔自己失手奪人性命?
“二長老!師父!”眾弟子先是慌了神,接著急忙團團圍住倒地的老人。
二長老的死,著實給他們敲了個警鐘。從聞箏進門開始,多少人明裡暗裡的揣測便被端上了檯面來。
還以為二長老能夠繼承他弟弟三長老的遺志,讓離虛城易主的,結果現在看來,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