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昔玄推開行宮虛掩的門,走進去,裡面點著讓人神清氣爽的靈木所製成的香料,聞一下便覺得神志清明瞭不少。
謝寒青正在打坐,感知到謝昔玄來了,他緩緩睜開眼睛。
“你可知紀策沒死?”他沉聲發問。
“紀策是誰?”
“你在礦冢那裡遇見的魔尊。”
“他啊。他成不了氣候,我能重創他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讓他幾年也無妨。”謝昔玄面對謝寒青的質問,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悔恨。
“他可是離虛城的魔尊!你以為是什麼隨隨便便可以除掉的人麼!這次不把握好機會,等他動用他們那裡的禁咒珠,會給我們正道帶來多大的災難!”
謝昔玄長眉緊蹙,“若他想,早都在當時用了,礦冢裡最不缺的就是禁咒珠。”
“那若是他下次就是用了呢?”
“那就下次再說。”謝昔玄對謝寒青的態度算不上和善,至少比不過他對外人的態度。
見謝寒青被他噎得不停深呼吸,他抬腳,轉身就想走。
“站住!我話還沒說完呢!”
“宗主,兵貴神速。在您不知如何開口的空檔,沒準禁咒珠的詛咒我早就解開了。”
謝寒青被氣得胸口疼,他努力地呼吸著安神香的氣味,卻仍然抑制不住想上手抽謝昔玄的想法。
這逆子,找打!
他冷靜片刻,強行用定身術將謝昔玄定在原處。謝昔玄也懶得反抗,他漠然地望向謝寒青,對方準備動手的架勢最終只在半空中收回。
謝昔玄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一副波瀾不驚、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的模樣。雖說若真動起手來沒幾個人能打得過他,可他那入鬢的長眉、含情的桃花眼,稜角分明的面龐,加上那挺拔的身姿,總是會讓人忽視他的自身,只看到他攝人心魄的美貌。
“現在,我以宗主的名義命令你去彌補過錯,找到藏起來的魔尊,殺了他後提著他的頭來找我。在此之前,我不允許你鑽研任何會讓你分心的事情!”
“……”被解除了禁制的謝昔玄杵在原地,一雙桃花眼裡盡是不滿,他不肯答話。
“要麼,逍遙宗將你除名!”謝寒青惡狠狠地補了後半句。
謝昔玄嗤笑一聲,“真是名門正道的做派。弟子領命就是了。”
說完,他一甩衣袖,將緊閉地大門推至最開,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謝寒青卻愣在原處,他甚至不明白,為什麼謝昔玄對他的敵意這麼大,父子又怎麼會有隔夜仇呢?
再說了,自己不是忍住了沒上手嗎!
出了行宮的謝昔玄御劍直奔天機門。他是一刻都不想耽擱,只想趕緊找到魔尊,將其帶到宗主面前,然後繼續返回礦冢,調查禁咒珠。
天機門的眼線遍佈各地,加上本就是以推演為修煉方向,查尋他人的蹤跡,對他們來說小菜一碟。
逍遙宗在謝寒青那一輩,因從離虛城的魔爪下搶回了一半禁咒珠礦冢的緣故,徹底打響了名聲,近年來更是勢頭無二,儼然正道第一大門派。天機門也願意與其來往,對於逍遙宗的要求,他們一般都會盡力滿足。
原本因能夠掌握天下情報而自視甚高的天機門,對待逍遙宗與其他宗門就是兩種態度。
例如謝昔玄,他可是從未聽說拜見天機門掌門還需提前半個月先投遞拜帖,獲得允許後才能見著人寒暄兩句。若是求人辦事,則有另外的一套繁冗規矩。
他一到天機門的地界,內門掌事弟子親自出來迎接,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止不住。
掌事弟子一邊派人通傳掌門,一邊熱絡地拉著謝昔玄在天機門裡走了又走,主要是帶著謝昔玄認識門內天資出眾、長相脫俗的美人弟子。
不論男女,頭一次見到謝昔玄的人,都看他看直了眼。唇紅齒白的少年郎,誰看了都稀罕。
謝昔玄則只向他們微微點頭致意,並不多說什麼。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因此格外容易受到女子的青睞。但謝昔玄卻將他師父的話聽進了心坎兒裡,認為若是對他人心動皆是道心不穩的徵兆。
“逍遙宗的令牌足以讓師姐(師妹)出門遊歷不被旁人打擾了,昔玄的勞什子誓言可做不了什麼證明。”
這句話他已經不記得說過多少次了,也不知道還會說多少次。
每每其師父緊繃著臉神經兮兮地詢問他與宗門弟子出行經歷時,只要有女弟子同行,他總能很堅定地告訴師父,他沒有讓師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