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夜,二人也殊死搏鬥了三天三夜,最後魔尊成功脫身,卻被聞箏這個初來乍到的給補了刀。
這次的偷襲,魔道這邊有頭有臉的宗門都出了力,此次大敗,宗門內總歸不好交差。若是此刻魔尊殞命的訊息流出,離虛城各方勢力齊聚一堂,又無人能夠壓住場面,必定大亂。所以為了穩住眼下形勢,寧光不得不找人假扮魔尊。
這實在是……天命。
聞箏在消化這些資訊時,已經給自己“跳槽”正道擬好了“個人突出成就”——幫助謝昔玄了結魔尊。
“聞箏,從今天起,我是你的貼身護衛,你是重傷未愈的魔尊。聽清楚了麼?”寧光的話將她拉回了現實。
“……可是,我行嗎?”聞箏再次漏了怯,冒充魔尊、在魔尊老家冒充魔尊!她有幾條命也不夠被殺的啊!
“不行的話,就只能讓你消失了。”寧光突然微微一笑,不知何時,他手中多了一把閃著銀光的匕首,“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她再也不敢想東想西了,“我、我、我、我行還不行嗎!”
“那麼,從今天起,離虛城的未來便由你擔負了。”
“遵命!”
聞箏嘴上答應得痛快,心裡卻十分抗拒。她一個莫名其妙的穿越的大學生,如何能夠統治一個玄幻世界中的魔道宗門?
她的目標應當是遠離危險,再尋找回去之法。同流合汙未免太危險了。
進入離虛城之前,寧光用避水訣將聞箏身上的雨水清理乾淨,他還特別好心情地給聞箏梳了頭髮。
聞箏在穿書的第一個夜晚,終於不再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她本就五官精緻,只需稍微收拾收拾,立馬就能讓人眼前一亮。
寧光見到未施粉黛的聞箏,微微點了點頭。
沖天的白霧攔在身前,與身後的密林劃出了鮮明的界限,彷彿一面沒有實體的牆,踏入分毫便會鑲嵌其中。
這便是寧光口中的入關口了。
白霧中傳來了聞箏熟悉的聲音,那是她寢室室友的打鬧聲。她們正商量著晚飯點什麼外賣,又或者是等著聞箏回來再一塊出去吃。
三道熟悉的女聲隔著霧,聞箏定睛一看,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寢室門,門內是她所熟知的現實世界,自己的睡裙還搭在椅子的靠背上沒來得及放到洗衣機裡去洗呢。
她得回去,還有班委要交的就業意向表格,今天是截止日了。
想到這裡,聞箏迫不及待地走向了越來越清晰的前方。
一條黑布卻從她身後遮住了她的視線,寢室大門頃刻間灰飛煙滅。緊接著,是微涼的手指點在她眉心的觸覺。
“穩住心神,不然可就出不來了。”身後的少年才咬破手指,將血點在她印堂處,就出聲提醒。
聞箏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陷入了幻覺。
“世人皆有想要逃避的事情,但凡著了迷魂霧的道,可永遠都會在離虛城邊界打轉。”少年牽起她的手腕,為她開路。
聞箏發覺自己因為緊張,手心裡全是汗。被人拽著衣袖總歸沒有安全感,她今日屢次死裡逃生,此刻更是不安到了極點。
她像是在撈水中浮木一樣,一把抱住了寧光的手臂。
寧光因為感到意外,回眸頓足。他本想拂去這雙不安分的手,看到那不斷冒冷汗的臉後,再三糾結下,卻什麼都沒做。
“謝謝你。”
聞箏第一次主動開口,對方仍舊是用沉默回應。
離虛城內。
低矮的茅草屋過半數都坍塌了,屋內的陳設一覽無餘。
灶臺上空無一物,瓷碗也都碎了一地。再往裡的臥室內也看不到完好的傢俱陳設,大多都缺胳膊少腿,破敗異常。
但無一例外的是,屋內未遭破壞之處,還保持著一塵不染的生活氣息。似乎並非常年無人居住。
簡直就像是災後的難民區。
這是聞箏的第一印象。
她四處打量著,只能看到無人居住的廢墟,而原本住在這裡的居民,卻是一個也沒有。
離虛城難道已是一座死城了?
一旁的寧光視若無睹,對於這景象似乎早就習以為常。
聞箏暗暗想道,魔尊重傷也不過今日的事情,發生打鬥的地方明明也遠離離虛城,為何此處竟像是受到波及一般?
又過了不久,掛有離虛城牌匾的城樓出現在面前。
城門緊閉,靠著城牆有無數歪歪斜斜搭起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