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箏本想前去求救,可他徑直走到聞箏面前,一眼都不曾看向那個陌生的男人,聞箏卻像是感知到了危險,下意識往後退。
可她還是被他一把掐住了喉嚨。
“你把尊上怎麼了?”他面無表情地開口質問,他的聲音如一汪清泉,澄澈而冷冽。他一眼都沒有多看地上他所謂的“尊上”。
聞箏用力捶打他的手臂,那少年一點鬆手的意思也沒有。
以為自己的穿書生涯就要結束時,那少年卻放開了手。
聞箏跪坐在地,雙眼充血,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那少年過去將男人翻過來,仔細觀察他身上的傷口,略微搖了搖頭。
聞箏抬頭看到這一幕,連連擺手撇清關係,“不是我!真不是我乾的!”
“……”那少年甚至不看聞箏一眼,他突然笑了起來,“嗯,不是你。”
“那…我能走了嗎?”聞箏怯生生地問了一句。想到剛剛差點被殺,逃跑才是目前她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
少年伸手,一把扯下魔尊腰側的儲物袋,將其據為己有。見聞箏還乖乖站在原地,少年回頭,淡淡地說了個“滾”。
聞箏馬不停蹄地朝左前方有光線的地方跑去。
出了山洞,一股青草、泥土混著雨水的味道撲面而來。地面一片泥濘,水窪中倒映著灰濛濛的陰天。一陣風吹過,森林中傳來了樹葉摩擦的沙沙聲。
聞箏在奔跑的過程中,滑了一跤,摔了一跤,身上的t恤衫和牛仔褲全是泥。她抹了把臉,甩掉臉上的泥,卻在視線所及處,看到一個半人高的樹洞。
裡面突然閃過一道淡藍色的光,只是一眨眼,光就熄滅了。
聞箏一咬牙,心想,如果這是小說的世界,那麼自己撿到金手指的機率應該很大,也有可能是讓她回去的出口,不論怎樣都得去看看。
她在洞外深呼吸數次,終於慢慢彎腰走了進去。
裡面有一個木匣子被放置於一個墨玉製作而成的微型祭壇中央。她顫抖著手,想去拿,卻直覺那匣子有股讓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她撿起一塊大石頭,向著匣子的一角砸去。匣子被外力干涉,歪向一邊。
確定沒有機關後,還沒來得及伸手,一隻手搶在她前面收回了木匣。
*
山洞內的少年聽見逐漸遠去的腳步聲,悄悄活動了一下還不夠靈活的右手手掌。
他緩緩捏訣,倒地的男子被無形的力量抬至半空中,少年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個小藥瓶,將其拋擲於空中,任憑裡面源源不絕的透明藥水將這具軀體浸透。
陌生的男子臉上更加慘白,同時從他的頭頂牽出一道類似一根金線的真氣,接到了少年的右手手腕上。
那被成為尊上的男子徹底沒了生氣,而一旁的少年卻開始活動起了筋骨,他舒展的動作似乎更加靈活了。
那副軀體被他置於特地帶來的玄冰白玉棺內,他為防止其他變故,又下了幾道極其陰狠的反噬符咒。
待棺內的人調養好後,自會破棺而出,不必再多一道開棺的程式了。
因此,少年十分放心地將這口密閉得嚴嚴實實的棺材放置在山洞地下的一間密室裡,那密室的地上有著專門為今天準備的凶煞魔氣,以及用無數修仙者的心頭血所繪製的回魂陣法。
此陣的陣眼藏得及其隱蔽,就算是那群正道修士來到此處,也未必能夠發現破解之法。
以為大功告成的少年,正準備轉身離去。頭頂的機關被毫無預兆地激發,原是用來沐浴月光的洞口頂端,在白天正午將與煞氣相沖的陽光投進還沒來得及關閉的暗門裡。
魔氣裡縈繞著的亡魂開始抱頭尖叫,五官痛苦得扭曲著,少年本想上前補救,卻抵不過這些百年妖魔煞氣的燃燒的火焰。
他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比起想辦法撲滅瞬間葬身火海的棺材,他決定先去處理那個壞他好事的人。
不過足尖輕踏數下,他便來到了始作俑者身旁。
*
“你怎麼會在這裡?”那少年冷淡的聲音從她的身旁傳來。
才放她一條生路的少年再度出現,聞箏的心徹底涼了。
“我……”她想解釋,可是卻無話可說。
自己在他眼裡就是一隻可以隨手捏死的螞蟻,她剛剛已經深刻體會到了這點。所以聞箏沉默了。
“你知道嗎?因為這個陣眼偏移,尊上的聚魂陣在節骨眼上功虧一簣。”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情緒,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