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人,不如我去橋下再拍拍試試?你要不……先走吧?”
黑髮少年往潺潺流著水的川渠下看了眼, 想到她剛才幾乎要掉下去的樣子,並不想在這初春時節體驗用孱弱身體從河渠裡游上來的感覺。
“不差這點時間。”他說完, 轉身一步往橋側的階梯方向走。
這副彷彿有大把時間用來陪她的閒情逸致模樣, 愈發加重了女生的錯覺。
……
水面流動, 夾著冬日結冰消融之後的細碎冰渣聲。
近朝顏拿著相機裝模作樣地在風吹動的水面旁邊換不同姿勢拍這條粉色河流。
結果出的不是糊圖, 就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想來想去大概是因為心思不在這裡,乾脆蹲在石灘上將剛才拍的照片全都刪了,出聲問旁邊靜立的陪同者,“要不現在去公園吧?再晚點應該會有好多人。”
哪怕並盛較為偏僻,現在也沒有太多的外來遊客賞花,但是本地居民也不會錯過這一年一季的盛景,等到太陽徹底升起,光線夠好,公園裡就會充滿同樣拿著長槍短炮在最佳觀景點拍照的人們。
只是在橋下站了這麼一會兒,肩頭、髮絲裡就落著細碎粉白花瓣的少年聞言揚了下眉頭,“我已經讓人將公園圍住了。”
“不過你確實很磨蹭,走了。”
近朝顏:“?”
很好。
心裡的小鹿又撞死了。
發現他對臨時約來的賞花搭子耐心告罄,她拿著相機起來,卻不知怎麼想的,忽然舉起相機,在忽然而至的風裡,抓拍到他在風吹雪中的一道側影。
柔軟黑髮落下來的少年側臉輪廓略微模糊,但那雙凜冽的灰藍色鳳眼卻在他冷白的面龐上格外清晰,彷彿帶著能看穿任何事物的銳利感。
背景裡的橋與河,陽光、櫻花和天空,都是他的最佳陪襯。
近朝顏看著螢幕裡的照片,怔了怔。
下一瞬,手裡的相機卻被人輕易地奪走,“我好像沒有同意你拍?”
她條件反射地伸長手臂想要去搶,“可是這張很好看誒!”
“相機,沒收了。”
雲雀恭彌輕鬆躲開她的動作,另一手掩在唇邊打了個哈欠,就轉身朝著公園的方向率先走去,免得某隻小動物拿著相機在那裡亂拍,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