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半天也到不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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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朝顏一路都在他旁邊嘰嘰喳喳,試圖說服他將相機還給自己,或者再不濟讓她把卡取出來,把剛拍的那張照片導進手機裡。
他語氣悠悠地問道:“你要我照片做什麼?”
“……”
女生被噎了一下,目光往旁邊看了會兒又轉回來,竭力平靜地對上他的視線:“因為這是初學者的第一張好看照片,所以非常具有紀念意義。”
倒是伶牙俐齒了不少。
雲雀如此想著,唇角一揚,“能從我手裡搶到,就還給你。”正好試試她最近的反應速度有沒有提升。
近朝顏沉默地站了會兒。
就在雲雀以為她準備放棄的時候。
女生突然跳起來試圖去勾他舉高的單反上連著的黑色揹帶。
然後就聽見一聲輕笑,緊接著,指尖就傳來又麻又痛的感覺——她並沒有碰到近在咫尺的揹帶,而是撞上了他瞬息間揚起的浮萍拐金屬拐身上。
近朝顏手指疼得往後退了半步,使勁吸著涼氣甩了甩手,神色愕然地看著他,像是發現有人在簡單的蜘蛛紙牌遊戲裡還用指令碼開掛:“你……你怎麼還用武器啊?”
她這樣的菜雞都沒有武器!
她錯愕不解,加上手指指骨都被撞到發麻的疼痛,“你用它對付如此柔弱的我簡直是對浮萍拐的不尊重”之類的話也語無倫次冒了出來。
雲雀聽得好笑。
鳳眼裡跟著浮現笑意,他看著這隻忿忿不平的小動物,倏然將自己剛拿出的浮萍拐轉了轉,拋了過去。
緊接著示意她,自己也只會用一隻手:“這樣,你應該沒有怨言了吧?”
突然懷裡就出現一根浮萍拐的近朝顏:“?”
她愣愣地,條件反射地低頭和日光下的鋥亮武器對視,想用右手去提,卻因為重量而不由用左手接了接,結果掌心打滑。
武器在懷中亂拋,也不知碰到哪裡——
機括聲“咔噠”響起。
拐身冒出寒光,無數的尖刺從光滑的平面上張開。
與此同時,附近傳來一道慘叫聲。
本就手足無措的女生,被那聲響一嚇,注意力被迫分散。
……
冒著寒光尖刺的金屬拐眼看就要扎進近朝顏掌心。
卻在半途被跟前的少年修長手掌輕鬆奪回,握住黑色防滑膠布纏繞的短端,他指尖隨意一按,將武器機關收回。
取而代之放到她手中的,是剛才女生努力想拿回的相機。
他轉身往那邊走去。
近朝顏抱著倏然迴歸的單反,早就看到發出騷動的方向有一顆特別具有辨識度的中分銀色章魚頭,立即快步跟上了他。
“又是你們——”
雲雀隨意掃過正捂著肚子坐在地上的一名風紀委員,還有站在不遠處的獄寺隼人和山本武。想起來有隻小動物最近和這群草食動物走得格外近,他回過身,“是你叫他們來的?”
近朝顏使勁貓貓搖頭。
雖然小春之前也有問過她要不要一起去公園看櫻花,不過她當時想到已經和雲雀有約,所以特意和小春說過,自己時間可能不太確定,等她們決定好再看看。
“既然是不請自來,”雲雀微笑著重新看向獄寺和山本,“那你們就是來找事的?”
“哈?”獄寺單手插著外套兜,對他道,“是你的人太囂張了吧,這麼大的公園,憑什麼都讓你們佔了啊?這不有的是地方賞花嗎?”
山本武目光在他們之間轉了圈,神色裡帶著遇到棘手麻煩的微妙,最後想起什麼,去看近朝顏,卻見女生面上也是相似的不知所措。
就在兩人試圖在場面變得不可收拾前勸架時,忽然一陣迅疾破空聲掠過——
骨頭碎裂的聲響與慘叫同時響起。
黑色人影如同沙包般摔到近朝顏旁邊。
她倏然屏住呼吸,條件反射倒退了好幾步。
而前方不遠處的黑髮少年,則是悠閒地甩了甩浮萍拐上沾染的丁點血痕,唇角的笑意仍如方才那般予人平和錯覺。
“我討厭在賞花時被群聚的草食動物打擾,才讓他們來趕人的。”
“不過,既然這些廢物派不上用場,我親自來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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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緊繃得一觸即發。
就在近朝顏已經準備好給山本和獄寺打救護電話時,遠處卻陡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