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少女蹲坐在百草堂的內院之中,她似乎對於這裡的一切都帶著十二分的好奇,東問問,西問問。
“巴豆。”
菖蒲隔著手套將石攆下面的巴豆碎片一點點碾碎,巴豆含有劇毒,但是它也可以用來通便,有時候同樣可以作為一味排毒劑。
巴豆的處理流程就突出了一個危機四伏,首先新鮮的巴豆需要煮熟,讓它堅硬的殼被攻破,隨後將其放在太陽下面暴曬,等到巴豆自行從殼裡面出來之後就將白色的果仁挑出來。
這個過程最為兇險,因為巴豆殼含有劇毒,光是接觸就有可能在手臂上落下一片紅色的斑點。
而且煮熟之後的巴豆在暴曬之中還會爆炸,將自己的白色果肉和褐色果殼炸的四處都是。
菖蒲曾經就差點被這玩意迸濺出來的果殼給擊中,所以後來他去找外面的小販買了一隻粗籠子,當巴豆曬了一天一夜,將要開始爆炸後就將它們給罩在籠子之中。
雖然這樣會延長暴曬需要的處理時間,但是可以給曬巴豆的小院增加不少的安全感。
此刻菖蒲就是在挑揀完已經暴曬完,部分果仁已經自行露出來的巴豆,現在他還需要用擠壓的方式讓依然頑強的縮在殼內的巴豆果仁與它們的果殼相分離。
少女蹲坐在一旁,就想要用手去抓起一小塊散落在周圍的褐色果殼,只是立刻就被菖蒲給用腳將那果殼踩住。
“巴豆有劇毒,果殼也一樣,會起皮疹的,很疼。
而且那疹子很難下去。”
小少年看著那聽到有劇毒和起皮疹依然不以為然的少女,就換了個角度闡述接觸巴豆殼的後遺症,對方果然燦燦的收回了手。
“這麼毒,唉你們醫生有沒有什麼可以見血封喉,無色無味,一點點就可以置人於死地,就是那種武俠小說中拿吹管往房間裡面一吹,裡面的人就一命嗚呼的藥。”
少女被巴豆起的疹子下不去給嚇了一跳,隨後又被這一味毒藥給提起了興趣。
“也許是我見識短淺,沒聽說過這樣的毒藥。”
菖蒲將石攆拿開,然後用竹籤挑開那些已經被分離開來的果殼與果仁。
少女則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只是她的目光多集中在那些被男孩拿小掃把掃在一邊的巴豆殼上。
“烈性的毒藥大都味澀,有無氣味的,但是入口大都辛辣,所以毒藥往往以烈酒作陪。
而那些入口味道平淡的氣味也會不佳,你不是江湖中人嗎,你們應該比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更清楚毒藥。”
菖蒲將白色的果仁收集好,這些果仁還要繼續暴曬以去除水分,隨後再細細碾磨成粉末,這樣才能算是一味藥,否則其藥性太猛烈,很容易將病人和病症一起打包送走。
“我們可是名門正派,從不用毒的。”
少女驕傲的抬起了頭,同時眼睛瞟向了那些被男孩聚集為一堆的巴豆殼。
“那個,你這個什麼豆的殼是接觸就有皮疹嗎,有痊癒的風險,啊不是,我是說毒性這麼烈,你應該怎麼處理。”
少女滿眼閃的都是小星星的看著那堆巴豆殼。
她們是名門正派,雖然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也很好玩,但是武俠小說之中的那些飛虎爪,奇門兵器,毒藥蠱蟲同樣也對她很有吸引力。
“埋到土裡面,這東西不能給你,否則師兄要說我的。”
菖蒲警惕的看了一眼這對著一堆巴豆殼眼睛居然發著光的少女,將巴豆果仁曬在太陽底下後,就立刻返回用簸箕與掃把將這些巴豆殼給收集了去。
“沒關係的,等你埋下去之後我再挖出來,這樣他總不能再說你了,你的坑挖的深一點,免得他說你和我私通。”
菖蒲張了張嘴,雖然他感覺這樣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細細一想好像這樣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畢竟師兄只是說要埋在地下處理掉這些廢渣,也沒有說不能給讓人挖出來。
少女見菖蒲猶豫之後點了點頭,立刻開心的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哈哈,那我們就是哥們了,還是你懂我,我那些師兄弟老說我淨說些歪理邪說的,但我不都是順著他們的話說的,他們還不滿意,一群挑剔鬼。”
菖蒲將院子裡面的東西處理完,就提著那一兜巴豆殼和其它一些藥渣離開了百草堂。
少女則是分開一段時間,等到菖蒲離開後一段時間後才悄咪咪的摸出了百草堂,但依然和正在坐堂的黃柏打了個照面。